“紀莫嵐,出來”虞珩停在門口,語氣像是在呼喚奪妻仇人。
嘶
宣威郡主疼的倒吸了口涼氣,眼中快速躥上兩撮小火苗,飛奔到墻邊拿起短劍,大步走向門口,“襄臨郡王,你欺人太甚”
虞珩眼中閃過暗芒,二話不說的拔劍朝著宣威郡主的肩上刺去。
宣威郡主只來得及用未拔劍的短劍去擋,聽到幾不可見的碎裂聲時手腕猛地發麻,險些握不住短劍。
她難以置信的低下頭,發現跟了她三年的寶劍已經從劍鞘最中央裂開個手指長的縫隙,縫隙中央正夾著虞珩手中的長劍。
燭火透過長劍的劍身照在虞珩的雙眼,顯得虞珩本就深沉的鳳眸更加犀利,他手腕微動,收回長劍又刺向宣威郡主的另一側肩膀,咬牙切齒的道,“你給阿雪送了什么邪物”
宣威郡主顧不得答虞珩的話,抽劍出短劍抵擋虞珩的攻勢,恨恨的罵道,“你若是覺得那是邪物就還給我,發什么瘋”
她是倒了幾輩子的霉,才遇到這兩個精神病。
一個是說話不算數的騙子,一個是不講理的瘋子。
紀新雪按照提前和虞珩說好的時間姍姍來遲,準備上演英雄救美,剛踏入院子就被密密麻麻的身影擋住視線。
公主府怎么會有如此多的金吾衛
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擠到宣威郡主的門前時,提前醞釀的情緒已經消散的干干凈凈,只剩下仿佛沒有邊際的疲憊。
位于門口的霍玉好心提醒紀新雪,“郡王和郡主的情緒都很激動,公主最好不要進去,免得被誤傷。”
紀新雪頂著以浸草藥帕子染上的紅眼圈僵在原地,小心翼翼的順著房門往內看。
首先入目的是倒在地上的屏風,然后是各種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碎物
不是,這與他和虞珩說好的過程不一樣
紀新雪擼起袖子就往屋內沖,語氣難掩焦急,“虞珩宣威阿姐”
霍玉和金吾衛真不靠譜,里面都打成這樣,他們居然只知道看熱鬧。
虞珩聽見紀新雪的聲音,手下的動作稍頓,劍鞘拍在宣威郡主手背上的力道驀地加重,低聲道,“不許再給阿雪送污穢之物”
宣威郡主簡直受夠了這個瘋子,仗著手中的寶劍肆無忌憚,逼著她露出手背給他打,偏偏她真的被瘋子眼中的狠戾震住,不敢賭瘋子敢不敢將削鐵如泥的寶劍刺到她身上。
拜瘋子所賜,她現在看到騙子都格外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