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京郊大營中郎將郭云奇為先鋒,帶領山南東道內五萬兵馬誅惡,京郊大營將軍鄧紅英為主帥,帶領京畿十五萬兵馬馳援,命安武公主和襄臨郡王前往中軍大營坐鎮。
因為已經知道這次打不起來,紀新雪特意將李金環等人都留在安業,免得家被長安朝臣惦記,只帶了霍玉、宣威郡主和眾多金吾衛。
負責傳旨的信陽郡王世子等人要和紀新雪、虞珩同行前往中軍大營。
趕路的過程中,信陽郡王世子、衛國郡主府世女和宣威郡主先后找上紀新雪,委婉的表達期盼。
信陽郡王世子希望紀新雪將他安排在最安全的地方,哪怕混不到功績也沒關系。
衛國郡主府世女的想法與信陽郡王截然相反,毫不掩飾想要建功立業的心思。她私下與紀新雪保證,哪怕她戰死在江南,衛國郡主也不會找紀新雪的麻煩,請紀新雪放心用她。
宣威郡主則表示,愿意將寶劍暫時借給霍玉,讓霍玉更好的保護紀新雪。也許是吸取上次珍藏盡毀的教訓,宣威郡主特意將丑話說在前面,有借必須有還,否則她會翻臉。
鐘戡含笑觀望兩天,也開始拿著賬冊私下求見紀新雪,假裝與紀新雪商量軍需調配。
拜這些人每日孜孜不倦的提醒所賜,紀新雪終于意識到他是去前線督戰,不是游山玩水。
臉上不應該是終于能出門的笑容,應該愁眉苦臉或滿臉凝重。
紀新雪和虞珩尚且沒有鐘戡那等處驚不變的氣度,明知道所有人都在為不可能發生的事積極做各種準備,仍舊能無動于衷。
況且這些人仿佛私下說好似的每日輪流出現在紀新雪和虞珩面前,相當于他們都有休息的時間,只有紀新雪和虞珩始終堅守,像是正在被馴服的飛鷹。
只過了三天,紀新雪就聲稱暈車,白日里輕易不肯出馬車見人,晚上只在人多的地方溜達,不給任何人與他獨處的機會,終于恢復清凈。
暈車的日子里,紀新雪和虞珩反復思考有關于楚墨在江南失蹤的事,列出無數種可能再依次否定。
首先,以楚墨欽差和襄臨郡主儀賓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白家絕不會生出對楚墨動手的心思。
其次,白家敢對楚墨動手,必定有他人不知道的底氣,俗稱背后有人。
紀新雪和虞珩幾乎將建興史翻爛,再結合從各地送來有關于江南白家的消息,終于產生邏輯通順的猜測。
雖然這個猜測看上去過于天馬行空,卻是紀新雪和虞珩否定近千個猜測,得到最合理的猜測。
他和虞珩懷疑,楚墨的失蹤與焱光帝有關。
楚墨在建興十五年失蹤,那是焱光帝人生最艱難的時候。
建興五年,備受建興帝夫婦寵愛的福王出生,從建興九年到建興十九年,福王日益長大,人人稱贊他聰明伶俐,有其祖之風。
期間已經將太子和皇位視為囊中之物的焱光帝因為與福王爭鋒,多次慘遭建興帝夫婦訓斥,不得不離開皇宮另外開府,不知道聽了多少風言風語。
建興十九年,焱光帝以兵諫的方式得到皇位,逼死建興帝,殘忍殺害福王,逼瘋建興皇后。
建興帝已經生出想要棄長立幼的心思,雖然沒有特意打壓焱光帝,但也不會格外培養焱光帝,就連身體不適讓焱光帝監國的時候都不忘讓福王共同監國。
如此情況下,焱光帝是如何以雷厲風行的兵諫登上皇位
結合他登基后大賞世家,兩年后卻突然翻臉血洗世家的行為細思則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