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虞珩搖頭,并眼疾手快的將炭條和紙片都扔進火盆里,不給紀新雪補上紙條的機會。
紀新雪抓起整齊擺放在窄桌上的紙條扔進火盆。
雖然心知肚明這些紙條上的內容都是他和虞珩的猜測,但仍舊會氣得他血壓飆升。
等北方大捷的消息傳到這里,就能看出他和虞珩的猜測對了幾成。
如今江南官員還有心情以陳情表的方式對長平帝示威,若是北方大捷的消息傳回來,江南官員的態度陡然轉變,就能確定他們與突厥勾結,至少早就知道突厥會南下。
可惜除了抓住讓江南官員寫下陳情表的人仔細審問之外,似乎沒有其他辦法完全證實他和虞珩的猜測。
虞珩擔心紀新雪會因為安鄉縣令夢魘,親眼看著紀新雪將味道怪異的安神湯喝下去,才回自己的帳篷洗漱,在兩處帳篷都吹滅蠟燭后抱著被回到紀新雪這邊。
這次紀新雪長了記性,特意面朝外面,免得被神出鬼沒的虞珩嚇到。
“算算時間,北方的急報傳到這里大概要十五日的功夫,最多再過八天江南官員也會知道這件事。”紀新雪覺得安神湯的詭異味道還留存在嘴里,刻意捂著嘴說話,聲音滿面發悶。
虞珩整理好被子,轉身摸向紀新雪的腦門,心不在焉的道,“用不上那么久。消息在關內道傳開的時候,就會通過特殊渠道直接傳回江南,我們收到的消息來自陛下,說不定”
說不定江南的消息不比他們的消息慢,只是江南的消息大概率是直接送到讓江南官員寫下陳情表的人手上,所以安鄉城墻上的人才會仍舊將挑釁長平帝的陳情表送到紀新雪手上。
話還沒說完,虞珩已經止住話音,紀新雪臉上因為北方大捷而保持的輕松也稍稍凝滯。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略過這個話題。
江南和突厥有勾結還只是猜測,沒有證實。
就算證實了這個猜測,也無法肯定紀敏嫣知道這件事,沒有長平帝的特殊交代,紀敏嫣擅自將軍報發給遠在江南的妹妹才不正常。
紀新雪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笑嘻嘻的道,“明日讓斥候去安鄉城外傳話,本宮被江南官員的陳情表打動,親自寫折子回長安請陛下重新調查江南官員的罪名。”
他到要看看,究竟是他急,還是江南官員急。
虞珩仔細為紀新雪掖上被角,“讓霍玉去帶金吾衛去,免得安業城內的人想要逼你動手,用些陰損手段,普通斥候恐怕遭不住。”
事實證明,虞珩的擔憂沒錯。
即使是霍玉親自帶著五名姓易的金吾衛前去傳信,也損失了兩匹馬,還有個金吾衛被從城墻上射下的羽箭所傷。
這證明他們的猜測沒錯,江南官員想要激怒他們,希望他們在憤怒中下令攻城。
紀新雪親自去看望受傷的金吾衛,看到受傷的金吾衛正在十月里赤膊與京郊大營軍衛切磋,在一只手臂完全不動的情況下以一對十,絲毫不落下風,連額頭上的汗水都比別人少。
圍觀勇士對戰半晌,紀新雪吩咐晴云將補藥換成金子,親自去看信陽郡王世子和衛國郡主府世女是否老實。
還沒看到信陽郡王世子的帳篷,紀新雪已經能聽到殺豬般的嚎叫,勉強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想法,已經是他對信陽郡王世子最后的寬容。
“世子有點怕針灸。”晴云小聲道。
紀新雪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也不能諱疾忌醫,過段時間王叔就會適應。”
相比之下,衛國郡主府世女就很省心。
紀新雪只在帳篷不遠處站了會,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