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情打破紀新雪的幻想,“你和華陽、平國公還沒對他下過死手,他怎么可能舍得離開小四反正他不可能成為小四的駙馬,我就沒提起他,免得壞了你的好心情。”
紀新雪臉上的笑容頓時凝結,哀怨的看向紀靖柔。
天色漸暗,紀靖柔高聲讓馬車外的金吾衛去取她的衣物和被褥,要與紀新雪抵足而眠。
紀新雪緊張的眨了眨眼睛,試圖說服紀靖柔打消這個念頭。他故意垂著頭,以沮喪的語氣開口,“我晚上熟睡的時候經常發出很難聽的聲音,阿姐會被我吵的睡不著。”
紀靖柔似笑非笑的盯著紀新雪,冷哼一聲,忽然陰陽怪氣,“襄臨郡王都能睡著,我卻睡不著”
她抬起的手,本是想掐在紀新雪臉上,最后卻只在紀新雪的耳側點了點。
不能動臉,這么美麗的臉絕不會留下任何印子。
今后要是讓她發現誰敢動紀新雪的臉,她非得和那人拼命不可
紀新雪眉宇間浮現明顯的心虛,在關鍵時刻情商拉滿,“那段時間我們都失眠,單獨睡也是睜眼到天亮,所以才會湊到一起。我舍不得阿姐因為我的吵鬧,睡不著覺。”
紀靖柔聞言,豎起的眉毛稍稍放平,終究還是沒忍住蠢蠢欲動的手,在紀新雪的側臉輕輕摸了下,“沒事,阿姐看到你就高興,睡不著也高興”
完全感覺不到上妝的痕跡,果然是天生的白
阿雪好會長,容貌像阿耶,天生的白皙像鐘淑妃,全挑優點長
從紀靖柔提起虞珩的那刻起,紀新雪就沒辦法再拒絕與紀靖柔抵足而眠。
只要用了不習慣與人同睡、不想讓別人看到頸間的傷疤有人在身邊的時候睡不著的借口,必定會面對你對姐姐竟然還沒有對虞珩親近。的靈魂質問。
紀新雪思來想去,發現只有直接對紀靖柔坦白性別,才能在不傷感情的前提下拒絕抵足而眠的提議。
他抬手搭在頸間的絲巾上,眼中浮現猶豫。
“公主,您快去看看郡王。”林蔚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郡王忽然暈車,已經吐了兩次。無論我們怎么勸,他都不肯用藥。”
紀新雪立刻將抵足而眠的危急忘在腦后,箭步沖出馬車,“怎么回事”
他從未見過虞珩暈車,難道是風寒
林蔚立刻抬起手臂扶紀新雪下車,連聲道,“原本我、郡王和顏夢、張思儀正在玩雀牌打發時間,郡王忽然臉色難看,急匆匆的跳下馬車。我們追上去,發現郡王正在路邊嘔吐。從那時開始發作,距今至少有大半個時辰的時間。”
紀靖柔也從馬車里探出頭,“宣太醫診脈了嗎我那里有些好藥。”
林蔚匆匆對紀靖柔拱手,“太醫說只是暈車,因為郡王今日吹了冷風才發作的格外厲害,只要用藥就能緩解頭疼惡心的癥狀,郡王卻不肯用藥,想要強撐過去。”
“這怎么行”紀靖柔也扶著林蔚的手臂跳下馬車,大步去追已經提著裙子跑開的紀新雪,“讓太醫直接熬藥,多熬些,要是他還不肯吃藥,便找人將藥灌下去。”
林蔚陷入沉默,郡王不肯吃藥,當然要哄郡王吃藥,怎么能灌
紀靖柔沒聽到林蔚的應答,以為林蔚沒聽清她的話,特意重復了次剛才的交代。
又沒聽到林蔚的應答,她詫異的看向林蔚。
林蔚在紀靖柔逐漸不耐的目光中沉重的點頭,轉身去找太醫。
還好未來郡王妃對待郡王時,向來耐心十足,不像寶鼎公主這般粗不,已經沒有未來郡王妃了。
林蔚惆悵的嘆了口氣,腳步不知不覺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