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雪已經做好如果紀敏嫣想要親自給他涂藥,他也不會拒絕。的打算,極痛快的帶紀敏嫣去他房中,依照紀敏嫣的暗示,遣散房中的仆人。
在這個過程中,紀新雪又生出其他猜測。
他覺得紀敏嫣在前日那么好的機會下,都沒有動他的絲巾,這次大概率也不會,也許雕花木盒中是比祛疤膏藥更重要的東西。
紀敏嫣打開木盒的暗扣,低聲道,“只是給你看個樣子,才會做成這般模樣。回頭你讓繡娘將這個拆掉,按照里面的走線重新做。”
紀新雪打開木盒,拿出里面的東西,眼中皆是茫然。
這是什么
阿姐說是繡娘改進過,難道是繡品
紀新雪提起兩根長短差距極大的布繩,看向中間墜著個長方形的荷包
荷包以湖藍色的錦緞制作,正反兩面都繡著栩栩余生的孔雀,邊緣還有一圈綠豆大的金珠。
紀敏嫣將紀新雪的茫然收入眼底,瞳孔無聲緊縮,啞聲道,“你戴在身上我看看,這是從北地傳來的最新樣式。”
紀新雪敏感的察覺到不對勁,故意壓著嗓子,以撒嬌的語氣道,“阿姐為我戴。”
紀敏嫣廣袖下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一字一頓的道,“來,阿姐為你戴。”
將手中奇怪的荷包交給紀敏嫣之前,紀新雪忍不住摸了摸荷包上栩栩如生的孔雀,入手的感覺綿軟卻有阻礙,不像是純布料。
他忍不住問道,“這里面是什么”
紀敏嫣拿著長繩、短繩拎起荷包,幽幽開口,“你覺得像什么。”
紀新雪抬起手,方便紀敏嫣將奇怪的荷包系在他腰間,腦海中浮現各種布料的模樣。
因為對布料搭配幾乎沒有審美可言的虞珩和每個月都會給虞珩送來大量布料的莫長史,紀新雪能稱得上對布料頗有研究。
這等按下去先易后難的觸感好像只有皮毛。
紀新雪悄悄覷向紀敏嫣,正好對上紀敏嫣似笑非笑的鳳眼,老實搖頭,“不知道。”
氣氛有點怪,多說多錯,不知道總不會有錯。
紀敏嫣意味不明的輕哼,順著紀新雪抬手的姿勢,先將連接在荷包上較短的布條固定在紀新雪腰間,然后用另一邊布條在紀新雪腰間纏了數圈,打了個死結。
紀新雪通過紀敏嫣粗暴的動作,察覺到紀敏嫣的怨氣,眼中的茫然更甚。
紀敏嫣抬頭對紀新雪笑了笑,與紀新雪一模一樣的鳳眼中唯有純粹的喜悅,柔聲道,“好看嗎”
紀新雪低頭看向與紅衣格格不入的藏藍色荷包和腰間凌亂的藏藍色布條,昧著良心夸道,“好看,下次我換身淺色的衣服,會更好看。”
“呆子”紀敏嫣抬手杵在紀新雪的額頭上,“好看你就帶著,回頭去問阿耶好不好看。”
紀新雪順著額間傳來的力道仰頭,重新站直的時紀敏嫣已經走到門口,只剩裙擺還在屋內。
“阿姐”紀新雪大步追出去。
他都夸了好看,阿姐為什么還要生氣
在門外候著的晴云和彩石看到紀敏嫣,悄無聲息的福身,心中皆生出擔憂。
她們聽不到屋內的聲音,但懷安公主板著臉,走路帶風的離開,委實不像是高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