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選兩文發財石的時候,紀新雪仍舊用之前的辦法,先要了枚四方形的石頭,又要了枚最好看的石頭。
虞珩指著護院腳下道,“你腳下踩著的那個,再隨便找個湊數。”
“嗯”紀新雪眼中浮現狐疑。
他怎么看護院腳下足有半截都在土里的發財石,怎么像是普通的石頭。
護院撓了撓頭,從堆積的發財石中隨便撿來兩塊放在虞珩身側,粗聲粗氣的道,“那塊石頭不是發財石。”
那是他坐了三年的凳子
沒等虞珩開口,就有穿著細布長袍的小廝大步跑過來,呵斥道,“院子里的石頭都是發財石,哪有那么多廢話搬”
護院眉宇間浮現不服氣卻不敢頂嘴,老老實實的去搬石頭。
紀新雪環顧四周,沒看到在內院和外院之間與他們分開的掌柜,心中卻更能肯定。
金玉樓的人已經知道虞珩是誰。
兩文發財石和百文發財石都是強制性統一開石。
金玉樓深諳如何調動百姓的心思,讓十個開石的人兩兩一組,背靠背坐著,直到十塊石頭都開完,才會有下批石頭送來。
因為是兩文發財石,開石的人連石匠都算不上,只是力氣夠大的壯漢而已。他們在伙計的提醒下,齊刷刷的舉起形狀似斧的工具,同時朝發財石砸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紀新雪抓緊虞珩小臂的同時,清晰的聽到身后和身側的各種驚呼聲,仿佛壯漢們不是砸發財石,是砸在這些人的心上。
一號石,沒有。
二號石,沒有。
三號石,沒有。
全軍覆沒。
緊繃的心神突然放松,紀新雪才驚覺,他明明沒有對兩文發財石和百文發財石抱有希望,卻在不知不覺間被周圍人的緊張情緒影響,全神貫注的盯著他的八號石和虞珩的十號石,連呼吸都逐漸放緩。
他側頭看向神色淡淡的虞珩,調侃道,“虞財神這次怎么沒顯靈”
話音未落,忽然有更大的聲音壓下紀新雪的尾音。
“別人選的東西起碼有玉紋,是從玉礦運來的石頭。你這種連玉礦和鐵礦都分不清的人,還想當摸石大師”
紀新雪下意識的往前兩步,將比他高大的虞珩擋在身后,冷漠的道,“你認錯人了。”
滿臉絡腮胡的壯漢仔細打量紀新雪和虞珩,拍著胸口高吼,“我沒認錯,說的就是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小白臉”
人群中忽然響起數道附和絡腮胡壯漢的聲音。
“我知道他,從小就吹能閉眼認玉,居然連玉礦和鐵礦都分不清”
“就是因為這等只會吹噓的人,才會讓真正有本事的人也找不到出路。”
“滾別臟摸石師的名聲”
突然成為眾矢之的,反而讓紀新雪想通這是怎么回事。
是挑選百兩發財石的時候遇到的康郎君。
他和虞珩今日剛進入華州,只與康郎君有過誤會。
紀新雪還沒來得生氣,便被恨不得將金玉樓掀翻的呼喊聲震住。
“是紫羅蘭兩文發財石中居然能開出紫羅蘭”
“是不是拿錯了石頭我不相信”
“這是誰的石頭,十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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