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紀新雪小聲道,“阿耶最近有沒有,特別容易暴躁頻繁流汗”
嘖,他只知道更年期的人會突然變得不太正常,難以說出具體的癥狀。
松年依次搖頭,笑著安撫紀新雪,“陛下昨日去莊子挑小熊時,順便與大將軍去山中狩獵,獨自射殺了只已經長成的老虎。”
紀新雪聞言,頓時打消顧慮。
雖然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惹怒長平帝,但紀新雪從來都不是頭鐵的人。
他不僅沒能解釋這幾日故意躲著松年,蓄意偷懶的行為,又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再次惹怒長平帝。
除非長平帝召他,否則他絕對不會主動出現在長平帝面前。
紀新雪轉而去寧靜宮找蘇太后和蘇太妃。
顏太妃已經在半個月前出宮養老,蘇太后和蘇太妃專門為她收集許多藥材,其中說不定會有對咳癥有效的藥。
短短三日的時間,紀新雪先搜刮了蘇太后和蘇太妃的私庫,又抽空去拜訪清河郡王和信陽郡王。去柳國公府和韓國公府中赴宴時,順利討到對咳癥有奇效的珍惜藥材。就連紀敏嫣和紀靖柔的公主府,也沒能逃過他的魔爪。
虞珩到達長安前,紀新雪終究還是找機會溜進長平帝的庫房,挖地三尺的搜刮對咳癥有效、能固本培元的藥。
翌日,紀新雪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睜開眼睛。
他望著琳瑯滿目的妝奩陷入沉思。
長平六年虞珩北上的時候,他還整日穿女裝在外行走。
突然穿男裝出現在虞珩面前,會不會讓虞珩覺得奇怪
不久后,晴云和彩石輕手輕腳的打開門。
見到正坐在妝奩前的紀新雪,她們眼中皆浮現意外。
“殿下”
陛下的壽辰距今已經有快三個月的時間,這是她們第一次見到紀新雪打開妝奩。
紀新雪舉著鳳尾步搖輕輕在手心,終究還是將其放回首飾中央。
照顧虞珩的感受之前,他得先讓虞珩知道,他是郎君。
“拿安國公主府送來的寶藍色長袍,白玉刻竹發冠。”紀新雪起身走向已經盛滿溫水的銅盆,語速越來越快,“再找只能掛在腰間的金麒麟。”
將近三個月沒再做女裝打扮,紀新雪的眉毛已經脫離修飾,恢復原本該有的輪廓。
他站在等身銅鏡前,看著里面意氣風發的瀟灑少年郎,又讓晴云去給他找支白玉折扇別在腰間。
“殿下,這件斗篷如何,正好襯您身上的長袍。”晴云捧來寶藍色的織羽斗篷。
紀新雪搖頭,“去找阿娘前些日子讓人送來的白狐斗篷。”
寶藍色能襯托他身姿修長,作為衣袍的顏色正合適,做成斗篷卻會顯得臃腫,不如更襯膚色的白狐斗篷。
晴云臉上浮現猶豫,目光在紀新雪腰間的白玉折扇處稍作停留,慢吞吞的道,“白狐斗篷,會不會太熱”
這才冬月,還沒到下學的時候
紀新雪打斷晴云的思路。
“沒事,我只穿一會。鳳郎舊傷未愈,正是懼風怕冷的時候,正好可以用來給鳳郎擋風。”
晴云應是,完全沒想到,以安國公主府的周全,怎么會讓虞珩有被風吹的可能
紀新雪終于滿意時,宮門正好開鑰。
他在城門處與顏夢、張思儀匯合,迎著日光越過十里長亭,沒有任何停頓的朝更遠的地方奔馳。
不知過了多久,隨行的金吾衛忽然開口,“王旗”
紀新雪猛地揮鞭,竟然甩開緊跟在他身側的名駒。先看到由模糊變得清晰的王旗,然后是站在車架上的人。
臉色蒼白,眉宇間的堅毅卻遠勝以往的虞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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