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鴻咬了一口,把另一半遞給還擎著半塊桃酥的華陽,“吃嗎”
幾分鐘后,兩人一起抱著腿兒坐在灶前,臉被灶膛里躍動的火苗映成橙紅色。
云鴻啃著蜜薯,旁邊還趴著努力克服白狼氣息壓制的黑子,偶爾撕下來一小塊吹涼了丟過去,黑子就顫抖著張嘴接著,一人一狗配合得嚴絲合縫。
嗚嗚,人類身上可怕的味道更濃了
嗚嗚,真好吃
犬科舌頭都怕燙,云鴻吹涼了再喂的行為深得狗心。
這蜜薯品質優秀,甜味特別純,哪怕以云鴻如今挑刺的唇舌,也喊不出什么不好的話來。
華陽用還殘留著桃酥香氣的牙齒慢吞吞啃著蜜薯,一時都有點懵,誰是這家孫子來著
我來干嘛來了
他一邊啃著蜜薯,一邊打量許久不見的云鴻,總覺得這小子似乎變了很多。
眼神不一樣了,沉穩不少。
看來過去這段時間,他真的經歷了不少事。
半晌,蜜薯啃完了,華陽才問“之前你”
吃完了蜜薯的云鴻正擼狗,聞言動作一頓,認認真真看著他說“哥,其實吧,我混了個公務員。”
華陽的表情十分復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去做行為藝術嗎”
其實連著兩次上級單位含糊其辭,他已經隱約猜到一點。
世界太大了,人類未知的部分也太多了,總有許多不適合公布在大眾面前的秘密。
他服役期間,也曾參加過保密性任務,很了解這種感受。
云鴻剛要詳細解釋,華陽趕緊抬手制止,“不該說的就別說,我懂,都有保密條例,你別壞了規矩。”
云鴻啼笑皆非,“倒也沒那么強的保密性。”
別動局還真沒有什么苛刻的保密條例,主要是這種事就算說出去了,一般人也不信。
就算信了,也輕易學不來。
華陽習慣性揉腿,丟給他一個“少驢我”的眼神。
云鴻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視線停留在他的膝蓋上。
之前華陽當的是邊防兵,常年都要跟明里暗里的敵人斗爭不說,自然條件也特別艱苦,冬天輕而易舉就能到零下二三十度。大雪一下大半個月,狂風夾著鵝毛大雪鋪天蓋地,刮得人都站不住腳。
戰士們還要蹚著沒腰深的積雪巡邏,手腳頭臉都凍爛了。
長年累月下來,年紀輕輕一身病,就沒幾個關節好的。
灶膛里燒的是秸稈,關節處比較厚實,噼啪一聲響,里面爆出來幾朵火花。
華陽拿著鐵鉤撥弄兩下,就見云鴻從墻角堆著的蜜薯里拿了一只,持續不斷輸入靈力。
死去的細胞被再次激活,本該變成食材消失在人類腹中的蜜薯迎來了新轉機。
比之前的大柿子樹更進一步,它的一生被濃縮到短短一瞬,走馬燈一樣展現人人類面前。
華陽眼睜睜看著已經有些蔫嗒嗒的蜜薯重新煥發出生機,然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迅速發芽、生根、抽條、開花,最終結出一大堆新鮮水靈的新蜜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