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潼關簡單計算了下,發現施法者只能在這個莊園內。
而這里已經相當一段時間沒人居住,此次拍賣會之前也進行過清場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或許白天跟自己擦肩而過的修士中,就有一個是敵人。
云鴻輕輕吸了口氣,突然覺得后脊骨發涼,記憶中那些熱情洋溢的笑臉和寒暄,也逐漸蒙上一層陰影。
潼關捏了捏拳頭,“我馬上把這件事上報,后續可能需要你們配合展開行動。”
別動局上下想揪出那些奪舍者很久了,之前他們一直四處逃竄、居無定所,想抓捕都無處下手可能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潼關一走,云鴻就陷入沉思
那奪舍者為什么這個時候來這個地方
是特定的時間還是為了什么東西或是什么人
如果只是為了特定的某個人或某件物品,日常逐個擊破豈不比現在大家都聚在一起更方便
還是說,要探查什么情報
更甚至于,要把這些人一窩端畢竟對修士有如此號召力的集會,目前僅此一項。
“別擔心。”安格捏捏他的手。
云鴻發現他的眼神十分平靜,絲毫沒有戰前一觸即發的擔憂和緊張,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安格看出他心中所想,“朝代更迭,山河變遷,人類的斗爭從未停歇”
人類或許是世間最富有智慧和創造力的生物,而也恰恰因為這個,他們的欲望多到可怕
權勢,財富,美色甚至一點口腹之欲,都可能成為導火索。
他已經親眼見證過太多次兄弟鬩墻、父子反目,翻臉如翻書,所以從沒抱過什么期望。
左右人類就跟地里的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就算這一茬都死光了又如何左不過幾十、幾百年,就又長起來了。
野草都沒人類這么頑強。
只要他們兩個活著,或者,干脆死在一處,也沒什么可遺憾的。
云鴻大約能明白安格的想法,卻暫時無法茍同。
如果能活,他還是想活得長久些。
修仙一來,他時常覺得世間好像再沒有什么能特別吸引他的,可偶爾不經意間的一束光、一縷風,晨間懸在葉片上欲墜不墜的一顆露珠,風中柔嫩的柳枝拂過面頰的柔軟弧度,卻總能在無意中喚醒他對生命最本質的一點熱愛。
活著,總是更好一點。
潼關的動作很快,別動局的決心也很大,次日中午,距離拍賣會正式開始還有八個小時時,滿眼血絲的潼關帶著郝愛國來了。
后者手里還拖著個大行李箱,一路走來十分警惕,進門后還往走廊里看了眼才關門。
“行動批準了,”潼關約莫是一直沒休息,中間可能又去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布置,以至于饒是以修士的出色體能也啞了嗓子,“這次主要由我們d組負責,狐貍和熊貓兩小時之后到,青松道人和慧方和尚不被告知行動具體內容,但一旦情況有變,會給我們打輔助。”
現在奪舍者的身份沒有確定,知道的人越多,越有走漏風聲的可能。
潼關自己不必說,郝愛國一直在部隊里,堪稱浩然之氣和國運最鼎盛的所在,邪修根本進不去。
云鴻是修仙者,奪舍的前提條件是施加方的修為、神識和意志力均要強于被奪舍者,前監護官想奪舍的可能性為零。
而安格、狐貍和熊貓都是妖修,一來修為頗高,二來人類修士和妖修之間還隔著靈力和妖力運作方式的巨大差異,跨物種奪舍暫時沒聽過說
所以說,日常接觸最多的d組成員是如今潼關最信任的,他甚至連舊相識青松道人和慧方和尚都不敢交底。
成員們的總體戰斗力堪稱別動局之首,之前又曾多次打配合,再加上云鴻這個掛比如果連他們都搞不定,基本可以宣告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