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開始畫下明祟符,四處觀察,小探查那鬼怪究竟藏在哪里。
它似乎已經逃走了。
便阿劍拿符箓照亮四周,也未曾發現它的痕跡。
阿劍微微皺眉,似乎有些許難以言喻的不滿,可在下一瞬間,他的手腕微微一抬,桃木劍直指一個方。
天花板上。
阿劍一直能聞到一股淡淡水腥氣,這鬼怪應當溺鬼,如兇惡。但這水腥味也暴露了它的位置。
阿劍仰時,正見那鬼怪果然攀附在頂,像一只壁虎般一一它的四肢都緊抓在天花板上,腦袋卻180度的扭過來,靜靜注視著阿劍,身上衣服濕透,帶著極陰的濕潤寒氣。
桃木劍與鬼怪的攻擊同時相撞,天花板上的電燈破碎,白灰塌陷,一片霧蒙蒙當中,那鬼怪身影消散,但身上的溺死之水,落進了阿劍的眼中。
阿劍痛欲裂,腦海中不斷重復起鬼怪死亡前的那一幕幕,身上頓覆森然鬼氣。
太吵了。
實在太吵了。
老王在夜里輾轉難安,甚至拿枕狠狠蒙住腦袋,但那股不斷重復的、規律的、令人煩的敲門,依舊像從耳道當中直達腦海一般清晰。吵得老王底無比煩躁,甚至生出了一些可怕想法,想將耳朵割掉搗壞。
只不聽到這些讓他煩氣躁的音,就算耳朵壞掉也無所謂。
老王這么想著,手開始不斷地拉扯著自己的耳朵,甚至極其想拿尖銳的物品,往耳道當中戳刺毀掉,這股欲望前所未有的強烈起來,簡直蠻橫的毫無道理。
他甚至暴躁的起了床,下意識的想尋到什么尖銳物品。
或刀子,或剪刀,什么東西都好,往耳道當中狠狠一戳,不就能結束這讓人暴躁難安的煩人敲門
老王腦海里充斥著這個想法。
他甚至已經來到了客廳里,拿起了一把剪刀,面無表情的舉起剪刀對著耳朵狠狠扎下去的時候,手上佩戴的道具微微發燙,他一下子手抖,剪刀落了下去,驚醒了老王。
老王才忽然意識到某個極為恐怖的問題
不對勁,他怎么可能會這么想
他怎么會因為音吵鬧,就生出自殘念。
在清醒過來之后,老王一下子渾身發冷,冷汗甚至浸透了背脊。
他很快意識到惹上麻煩,握著道具的手,一時間攥得更緊了。
老王一步步離開客廳,到了更讓他具有安全感的床上,將藏在衣袖里,佩戴在手腕上的道具翻了出來。
那看上去像一塊手表,但打開來,才發現表蓋處還覆著一面小鏡子。
時老王便拿小鏡子小翼翼地照著周邊的景象,在那鏡面寒光微微反射一下時,他的臉色驟然更難看了,死死盯著鏡中景象,整個人好似都僵住了。
不敲門。
那鬼根本不在面,而在里面。
老王的床,正懸著一只吊死的厲鬼,蒼白的腳部正在微微擺動著,一下,一下,極有規律地碰撞在床。
那根本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