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黑色的眼眸,在此刻竟然微微顯得有些發白,瞳孔渾濁,像是蒙著一層霧氣一般。
雖然并無相同之處,還是讓玩家們無可避免地想了胖子的左眼。
這是二個出問題的玩家了。
離他最近的小齊略微愣了一下,問他,“嚴重程度怎么樣徹底看不見了嗎”
“感光。”阿刀簡略說道,“視物出問題了,看東西很模糊,基本不用。”
雖然是一眼睛,是對日常行動的妨礙程度,可比元欲雪的失語還要嚴重許多。
玩家們微微抿了一下唇,算是安慰道,“有麻煩的話,可以告訴一。”
阿刀渾不在乎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分享一個副本信息,將撥的頭發重新放了下。
是阿刀上發生的,也驗證了玩家們所想的最糟糕的方。
同化了玩家的缺陷,正在逐漸發生。
按照時間規律上來看,可是一天一個。
至于缺陷的部位,并不相同,一個是言語障礙,一個是視力障礙。
所挑選的玩家也不相同不好從中找什么規律,或者本來沒什么規律。
一大早的,玩家們的心情沉重了幾分,而正好這個時候胖子也從屋內出來了,對著他們招了招。
玩家們從善如流地進了屋。
屋里的人挺多,主屋的面積也算不上大。擠擠攘攘地站滿了,也怪不得大多數人都愿意往門外走。
老李家的人很好辨認也剩個人,老李,他妻子,還有他們的兒子。
此時這個人頭上都纏繞著白布,胸前也掛了一紙扎的白花,臉色十分悲戚,甚至哭得站都快站不住了,還需要順便來幫襯的親戚們依托著臂體,那微微癱軟的體,讓人想“傷心欲絕”這個形容。
玩家們進來的時候,這主屋內的其他人便都量地望過來,唯獨老李家的人,或許是因為傷心過度,甚至都沒有怎么看這群外鄉人。
也有老李微微瞥了他們一眼,露出的眼眶有些發紅,便很快轉過,輕輕拍著自己傷心的妻子的脊背,或許是在說什么寬慰人的話語。
也是這一眼,便足以讓元欲雪看清楚老李的正臉。
元欲雪很安靜地站在那里。
男的人的臉和他昨天晚上所掃描探查的面容一模一樣。
是這個時候,他們不再是面無表情,顯得麻木、冷漠極致的神情,而是一副傷心模樣,甚至那滾在眼眶當中的淚水都還未干涸。
元欲雪靜靜地看著頭戴白布的人,眼珠漆黑。
西裝上前,他瞥了老李伸出的指當中,食指和中指部位微微被熏黃的一截,看得出他是抽煙的人。于是從自己西裝上衣口袋中的煙盒里取了一支煙遞過,臉上的神色,一時之間竟顯得相當的真誠。
“節哀順變。”他說。
雖然看不出牌子,也從那香煙的工藝上看出那煙是頂好的煙,老李頗為有些受寵若驚地看了西裝一眼,剛推拒了下,西裝是很輕易地微微往前一送,那煙不知怎么挾在了老李的指尖。
“別客氣。”西裝說,“我也是觸景生情,想了我父母,輕的時候不怎么懂,后面卻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您位老人家也別太傷心,想必你女兒在天之靈也看見你們”
西裝的目光,很輕微地迅速量過他們,在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見他提這句話的時候,老李他們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連眼中的情緒都是完美的傷心欲絕和失落,便極其順暢地再說了下,“看著你們這副憔悴模樣,也會很痛惜的。”
“唉,是的,是的,是一想來,我這心忍不住痛啊。我女兒還那么輕,昨天還和我說明天想喝魚湯了,今天”他說著,微微更咽了一下,眼眶發紅,拿著皺來的袖子擦眼睛。
西裝的語氣溫和了一些,看著他們,很輕地寬慰,“的確,情難自禁。”
老李對這些外鄉人,似乎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排斥,這么開了話匣子,和西裝交談時,顯得非常的真誠。
而元欲雪的目光,也已經從老李一家的上收回來了。
他的目光望了大堂左邊連接著的那條通道,此時破舊的布簾子垂了下來,遮住了探究的視線,元欲雪知道
那里是擺放著棺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