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玩家們打造成了最順手的殺人工具。
既然工具,又怎么會具有“人性”
他并不因為發動了戰爭而感到愧疚難安,并不同情在這場紛爭當中消失的年輕生命然后備受良心煎熬,他的全部后悔都只源于害怕。
害怕被發現他曾經所犯下的罪孽,會讓他在某一日受夠苦果,也同樣害怕那些傲慢指使他的外來者會在哪一天又突然出現,站在對立方,用那些看上去很無所不能的奇異能力奪走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他親眼看見了敗者的下場多么讓人惋惜的殘酷。
于是他又做了一件事。
這還是他從玩家們身上,所汲取到的經驗,于是在腦海中所形成的絕頂精妙、又絕頂的陰險惡毒的招式。
他殺死了那些玩家們。
玩家們是與世不同的外來者,天生自帶傲慢審視他們的疏離感看著他們的目光,總像是在看著渺小的可以隨時被碾死的螞蟻那樣。
他們是村民們背后真正掌棋的人。也的確地具有各種超凡脫俗的能力,隨便一項技能和道具,都能讓這些從來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目瞪口呆然后俯首稱臣,但偏偏,這些人在副本意識的束縛下,卻一點不能反抗被賦予了金銀村當中最大權限的一名“村長”。
村長也正值年輕力壯的年紀,他用門口幾乎已經很粗糙、帶著無數豁口的砍刀,一點點地割斷了玩家們的喉嚨。
那過程很慢,所以也有很多掙扎的機會。可惜在規則的束縛下,他們甚至不需要被綁起來就會乖乖地跪在地上。
曾經高高在上的玩家終于放下了高傲的身段,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他們不斷祈求著往日的“合作伙伴”,用各種奇異的能力和難以想象的優渥條件來作為交換,只希望村長能夠開口說一句放他們離開這樣的話來。但最后,害怕被報復的恐懼顯然壓過了對各種奇珍異寶的貪念,村長還是很堅定地殺死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其中一名玩家。
那些玩家們也都是高等級的大佬,大概也想過自己可能會死在高危的副本里,死在兇戾惡鬼的追殺中,但大概是沒想到,會死在他們之前根本看不起的一個平平無奇的村長的手上。
直到臨死前,都不肯合上眼,濃重的怨氣覆蓋上他們的臉頰,讓身體都變得僵硬無比。
而最后活下來的、僅剩的那一名玩家,當然也不是因為村長忽然間良心發作,想要放她離開了。
而是因為這名玩家具有十分特殊的利用價值。
村長印象當中,她被其他玩家重點保護,也因為她具有在其他副本中得到的人魚血脈,也因此擁有了極其珍稀的治療能力。
她不會輕易死亡,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甚至是無限重生的只是在看見隊友都被殘忍的殺死后,她爆發出了極其激烈的對抗和抵觸欲望,并不愿意被困在這個村莊當中,一輩子被披著人皮的惡魔所驅使,所以甘愿死亡,讓村長用那把充滿了豁口的鋼刀,一點一點割斷自己的脖子。
可是村長反而不愿意了。
在解決掉這些可能動搖他的隱患之后,村長還意識到,他需要去鞏固自己的領導才行。
他不能是發起一場“戰爭”,無所不用其極的殺人犯,他必須德高望重,他必須受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