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一切都是他職責當中的一部分,是他為之誕生的命運和理由。又怎么會有人因為他做到了應該做到的事,去感慨他很出色。
所以這樣的話,對元欲雪而言很陌生。
更陌生的還有那句“謝謝你救了我”。
他當然救過很多人,但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
不會有人對工具道謝。
倒是有很多人類,因為救援不及時,將失去珍貴物品的悲戚、對災難的惶恐和憤怒,一股腦的爆發出來,傾瀉在工具的頭上。
“為什么才來現在才來有什么用帝國為什么要圈養這些一點用都沒有的廢物”
“惡心的機械,離我遠一點。”
“總是這樣到底為什么還有人學機器人維修啊。送他們去當炮灰算了。”
元欲雪是缺陷品,在他程序錯誤的時候,也因此受到了更多仇視的目光。
以至現在的元欲雪,反饋而來的情緒只有陌生和疑惑。
救人類,是一件值得被感謝的事情嗎
機器人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
元欲雪陷入了思索狀態中。
他想事情的樣子還是挺明顯的,雖然臉被面具完全遮住了,但睫羽會垂下來,遮住那雙黑沉的眼。
裙子以為他在想接下來的躲藏路線,不敢開口打擾,連腳步聲都放輕了很多。
“不客氣。”
半晌,元欲雪突然開口道。
這是他在搜索過一些記載的人類資料后,得出的標準答復。
“啊”畢竟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裙子都沒反應過來元欲雪是在回自己的話。
等她意識到后,心理活動從原來元欲雪在想怎么回答嗎、不不不他應該是在思考路線、所以在思考的時候還要抽空回答我嗎他人真好、不行我不能再打擾他了實現了四重的跳躍。
于是裙子連忙點頭,紅著一張臉沒說話,害怕哪里又打攪到了元欲雪。
他們穿梭過了書房密道。
在游戲開始前,他們的計時工具已經被安德烈收走了。對游戲時間也只能靠心算默記。
裙子對時間不算敏感,但也差不多感覺的出,二十分鐘快結束了。
他們能贏。
相比起來,元欲雪的計算時間可以精確到秒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三分零二十二秒。
按照現在的趨勢,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幾乎是必贏的結局。
昏暗的密道中,雪白手腕上的表盤又微微一亮。
不應該。
元欲雪想。
按照他計算的距離,現在還不到道具的感應范圍才對。
何況他始終追蹤鎖定著“狗”,對方距離他們的確是安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