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你以為是獨立思考,出現在腦海中問題,都是經由安德烈精心分配挑選下題目。
當然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該怎么回答。
他甚至可以影響別人答題思路,讓玩家們寫下和他相同、一字不差文字。
要真正改變認知是很困難事,人類在矛盾下會進行下意識思考,抵觸情緒會讓他們輕易發現其中異常。
就像安德烈如果暗示玩家“幫助boss淘汰隊友”,這種與本身想法相悖概念就會受到強烈反彈,他思維暗示也會輕易暴露在表面。
但安德烈只是做了一些順水推舟事,完全符合玩家認知范圍只是告訴他們,你想出了一道難題,問這道題說不定可以淘汰掉安德烈。
在毫無防備情況下,這場游戲就像是一場自由思考博弈。
然而從第一個提問開始,棋子走向就被牢牢攥取在安德烈手中。
元欲雪則是其中意外。
他與其他人不同,系統元欲雪相關信息是最少或許還說含糊了,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安德烈無法掌握符合元欲雪認知問題,也只能不斷避免元欲雪抽到joker。
他可以看見牌面,這是規則賦予特權。
暗示某個玩家去抽哪張牌,一切程序在他眼中都是被精心安排好“隨機”概率。
而安德烈對元欲雪用到認知暗示,也僅僅是簡單“去抽第一張牌”、“去抽第二張牌”,但這種根本不可能引起抵觸暗示,在無數場游戲中百試百靈手段,在剛剛一瞬間被打破了。
元欲雪拒絕了“換一張牌或許有更大可能抽到joker”認知暗示,堅持掀開了最初選擇那張牌。想到這里,安德烈微微皺眉,看怪物一般地看向元欲雪“你是什么時候發現不對勁就因為我讓你選左邊那張牌”
元欲雪沉默了一下。
或許他應該告訴安德烈,他核心防護程序很不錯,程序被篡改,哪怕是再輕微修改,都會是一級警報。
但這時,他只是如實地告知了最直白,甚至顯得有些過于任性想法。
“我不喜歡被更改思維。”
這是元欲雪作為戰爭機器人,唯一自由、屬于自己東西。
沉默許久。
安德烈很平淡地開口“不錯。”鑒于他劣跡斑斑前科,甚至無法分辨出這句話是贊賞還是陰陽怪氣,總之安德烈說道“那么,繼續游戲。”
剔除隱藏在深層規則,這場游戲終于變得公平了一點。下一輪抽卡,安德烈又毫無疑問地抽中了joker,他撐著頭,開始提問“我做過一場最重要交易是什么”
元欲雪腦海中重新回憶起猴爪故事。
還有那名母親劃破了紙面,歪歪扭扭記錄下日記。
所有信息被簡單串聯成一條線,足以讓他管中窺豹,從其中延伸出完整一面。
“和它。”元欲雪非常緩慢卻清晰補充著自己回答。
“和它做下交易,獲取力量,變成現在你。”
“你將自己交易給了它。”
在又一段顯得極其危險寂靜后,安德烈微微挑起唇,眼中是深不可見某種陰暗情緒,不斷升騰掀起。
他經歷過無數個日夜、無數“生日”,殺死無窮無盡玩家,永遠進入相同輪回時間,接近麻木。終于在某一天,被一個新人揭了底,觸及最不該重見天日、幾乎快被他遺忘過去。
他將自己賣給了“它”,是副本,也是規則,獲取了足以復仇力量,也同時變成了被囚禁在別墅當中鬼怪。
安德烈看著元欲雪,神色是說不出怪異,但他仍然回復道
“答案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