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蔣總,盛天的黎總”
“延遲一小時。”
男人壓低的聲音打斷秘書的報告。
秘書愣了一秒,抬頭,果然看見不遠處的沙發上他們以手段鐵血著稱的蔣總正微微躬著高大的身軀,背對著門口抱著什么人,純黑的西服肩口上搭著一截纖瘦白皙的手腕。
低聲交談的聲音似乎吵醒了那人,那截手腕動了動,隨即響起一道剛睡醒略顯沙啞的清冷聲音“有事要談去吧,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他支著身下的男人,似乎要起身,男人飛快抱住他,下巴抵在他頭上,把人箍得緊緊的,語氣十分不滿
“不行,昨天李叔都說了你得注意休息,今天中午睡不滿一小時不能走。”
路謙皺著眉,推他“好好坐著,人還在呢。”
男人越發不滿,他轉頭,冷峻的臉沒有任何表情,挑眉“還有其他事”
看了十年董事長夫夫恩愛的場景,總秘顯然十分習慣,他熟練的低下頭,語速飛快又熟稔的提議“我這就去安排,蔣總要不要帶點玻璃米亞”
玻璃米亞是路謙最喜歡的蛋糕牌子。
男人陰沉的臉色稍霽,“去吧,謝謝。”
總秘安靜退出“是。”
辦公室的房門被輕輕闔上,有了蛋糕做底氣的男人轉過頭,低頭看著青年還有些昏沉的冷淡臉頰,越看越心癢,抱著人一路從額頭輕輕吻到鼻尖。
路謙的確還有些困頓,但是耐不住這只粘人的大貓,他張開眼,睨著看男人,淺色的瞳仁覆蓋著一汪水波,蔣少澤沒忍住,又親了親他眼皮。
然后就挨了輕輕一巴掌“蔣少澤,差不多夠了啊。”
“不夠。”
男人低沉的說,語氣稍顯粗重。
他把不再企圖站起來的人穩穩撈在懷里,大掌摸上他的腳,眉心皺成一道“井”。
“怎么還這么冷,喝喝喝,人都喝成藥罐子了也沒用,真是一群庸醫”
那雙腳熟稔的在男人寬大溫熱的掌心里踩了踩,腳的主人把頭貼在男人同樣溫熱的胸膛上,聽著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聲催眠,悶悶笑了兩下。
“脾氣真大,當自己是皇帝呢”
他埋得更深了些,兩手穿過男人的西服,抱著他健碩的腰身,聲音輕不可聞“慢慢調理就好了,再說不還有你不許動,這個姿勢舒服。”
男人把他摟得更緊,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躺,一邊語氣嚴肅的埋怨,和他不茍言笑的臉形成強烈反差“你就光會說,我就應該從小把你提過來看在眼皮子底下,不聽話屁股蛋伺候。”
路謙瞇了瞇眼,困頓的腦子逐漸聽不清男人的嘮叨,他手臂滑到下邊,捏了捏男人的大手,趁著入睡前的清明慢慢說
“那你可實現不了了。”
“劉國棟,你干什么那是小謙的錢”
女人嘶聲裂肺的哭喊聲嘈雜炸開,路謙在睡夢中微微皺了皺眉,自從劉國棟的事被蔣少澤一手包攬解決后,他有幾年沒做過這個夢了。
女人哭喊的聲音逐漸變調,隨之而來的是男人粗糙的大罵“媽的,要他媽不是老子幫你養這個飯桶,他能活到現在老子用他點錢怎么了我告訴你他還得給我養老呢”
盛氣凌人的模樣和在蔣少澤身前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仿佛不是一個人,但是一如既往的惡心,哪怕是在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