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二。”
明明是簡單甚至可能聽起來還有點諷刺意味的綽號,蔣少澤卻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總覺得好像有一個人曾經用各種語調這么叫過他,語氣每個字都熟悉到他每根血管開始興奮到戰栗。
“走了。”
路謙走到他跟前。
蔣少澤回過神來,低頭看路謙,有些疑惑的問“你干什么。”
話音一落,他又瞪大眼睛。
路謙在他逐漸肯定的視線中微微扯了扯嘴角,奪過車把手,揚頭“當然是你坐后座。”
“靠。”
花錢給自己按了個寶座。
行,也不虧。
蔣少澤覺得自己已經學會了滿足。
畢竟當人老大的,就要有一顆包容的愛心。
“哎,同學你串兒好了”
燒烤攤打工的學生打包好了蔣少澤要的串,扯著嗓子朝他們喊了聲。
“哎,來了。”蔣少澤應聲,把車讓給路謙,催促“你快點,一會兒給你看個東西。”
什么神神叨叨的。
路謙接過車,瞥了眼車把手上的袋子,并不對蔣少澤這只二狗子會送的東西抱太大希望。
畢竟蔣少澤是十周年紀念日都能送包子的人,還美名其曰他親手做的。
串兒包得嚴實,外邊還有一層錫紙,蔣少澤單手拎著袋子回來,下巴朝車把手點了點,道
“打開看看。”
路謙不想打開,但蔣少澤的視線一直看著他,大有他不開就不走的意思。
路謙只能拉開外邊的大塑料袋子,然后就露出了袋子里邊奶黃奶黃的顏色。
他動作瞬間就頓住了。
蔣少澤明顯對自己要送的東西很滿意,催他“你拿出來試試,里邊還有奶黃包,他家做的好吃,你回去熱熱當個加餐。”
路謙看著那嫩黃的袋子顏色,實在是不想下手。
他眼角有些抽,打開。
還好沒出現什么審美離奇的東西。
一頂煙灰色的毛線帽子,還有個黑色的圍巾。
想也是,幾年后的蔣少澤對他的衣食住行有極大的樂趣,路謙每一件正裝、每一個t恤衫褲子,都是蔣少澤挨個挑選出來的,并且挨個他都有個同款,美名其言婚姻美滿就是該穿情侶裝,審美倒是都還能看得上眼,至少公司沒人用奇怪的眼睛看他。
“好看吧。”
蔣少澤有些臭屁。
當然,他也有同款的事他沒說,總感覺說了會讓路謙奇奇怪怪的看他。
咳
其實也就是順手買了兩件的事么,就是圖方便。
“現在就帶上。”他又強調。
顏色款式路謙勉強接受,他手去拿,不過蔣少澤已經等不及了,他把串套在另一邊的車把手上,直接上手。
這帽子當時他一看就覺得路謙帶著肯定合適。
現在一套,果然證明他的眼光不錯。
路謙人長得白,煙灰色的毛線帽從頭頂到耳朵,全都遮蓋的嚴嚴實實,連頭簾都被壓趴成幾嘬,配著他清冷的臉,總有種詭異的乖巧感。
蔣少澤有些手癢。
他咳了聲,移開視線“看著還不錯,”話沒說完,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嚴肅叮囑“我說,你這小命現在可有我的一半,上學下學都得系著,要讓我看見”
路謙掃他兩眼,蔣少澤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訕訕結束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