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澤急得火急火燎,偏偏剛剛還一本正經盯著他的少年不干了,軟綿綿的又躺回沙發角,只睜著一雙蒙著層水霧的眼睛看他。
蔣少澤拿他沒法,忍不住懊惱的嘖了聲。
他手伸過去,把路謙折進脖子里的領口掀出來,一點一點的壓平弄好,撩著眼皮很是不善的壓低聲音說“醉貓開始也不知道是誰吹噓自己絕對沒問題。”
這當然是蔣少澤的夸張說詞,路謙這個人根本都不會吹噓,他只是大大方方的往那一站,在高力嚷著問“路哥,能喝點帶度數的不”的時候淺淡的嗯了聲,那淡定的態度來十個人看也覺得這人是深藏不露。
因著這個原因,再加上今天的確是路謙三千米的主場,一堆人都來像模像樣的敬飲料,路謙好像心情還不錯,挨著個兒的都碰了,蔣少澤想攔都攔不住,還是這會兒這貓兒這地醉了才能攔下來。
蔣少澤越想越沒好氣。
就說重點的時候這人又癱成一團,還用那雙眼睛看人,讓他怎么生氣
而且最主要的
剛剛路謙到底說了什么啊
蔣少澤耳朵尖有點紅。
他眉眼倒是還銳利著,一點也沒有主人心里的上下起伏,高力晃晃悠悠的過來說要和他喝,被蔣少澤隨口兩句不耐的給忽悠走了,一邊走高力還一邊委屈,沒忍住,支著崔冀喊了聲“我真他娘的可憐嗚嗚嗚。”
崔冀面無表情的把他撥拉開“對,你是可憐,單身狗。”
高力頓住了,他一頓狂錘“孫子”
身后熱熱鬧鬧的動靜把醉貓的視線給吸引過去了。
蔣少澤找服務生要了包濕巾,給路謙擦手,一邊擦著,一邊看這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后邊瞧。
就這么好看
比他還好看是吧
蔣少澤心里不服氣,他冷著一張酷臉把鬧騰的崔冀他們給擋住,醉貓似乎終于看見他了,視線緩慢的聚焦在蔣少澤的臉上。
蔣少澤正剛浮現一點滿意,想著這人還是有點良心的,至少還知道對恩人好一點,多施舍點注意力,然后就看到平時冷冷清清,偶爾朝他笑一個都像帶著意味深長意思的大學霸真像只貓崽子一樣慢慢的把自己往沙發背上挪了挪,然后探著頭,去看后邊。
好像把蔣少澤當成了橫在中間的柵欄。
蔣少澤“靠。”
沒脾氣。
他應該惱怒,但是看著路謙這少見的模樣,卻只有想笑的沖動。
他是個靠譜的人,當然不會像路謙一樣趁著醉酒占人便宜。
并不是,有便宜不占是兒子。
蔣少澤忍不住又想起剛才的問題來,他給路謙擦手的動作停了下,然后慢吞吞的弄完,又湊過頭,來回來擋住路謙的視線。
這個煩人的大狗子狗頭大的一批,完全把路謙想聽的動靜給遮蓋住。
路謙探頭似的掙動了幾次之后就學聰明了,不動了,只靠著沙發冷冷的看著身前的男生。
蔣少澤對他這股視線敏銳度極高,他立馬坐直了身體,咳了聲道“怎么這么看我我可只是給你擦手而已,剛才那是角度不對。”
路謙聞言,低頭看了看手。
是干凈的。
他有些酒精不耐受,倒不會很嚴重,只是反應會有些遲鈍。
蔣少澤察覺出來了,他一邊忍著笑,一邊又去逗人,壓低聲音說“大學霸,你說說我是你的什么人,答對了就給獎勵。”
他琢磨“你想要什么房子車子”
有點不現實,蔣少澤忽然想起來“”
“五三。”
沒等蔣少澤說話,少年輕啞的嗓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怕蔣少澤沒聽清楚似的,路謙忽然上手了,他捏住蔣少澤通紅耳尖的耳朵,頭忽然湊過去“一整套五三。”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