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腳蹬下去,冷風嗖嗖地對著臉吹。
得虧有路謙的圍巾和帽子。
怪暖的。
二十多分鐘的路程,蔣少澤一個人,騎了十五分鐘就到了。
他實在是放心不下身后邊那顆團子,要不是前邊實在是放不下一個醉貓,他絕對得把人放身前抱著。
等到了地,蔣少澤先停下車,沒動,扭頭去看裹在軍大衣里的人。
路謙似乎小瞇了一陣,察覺到周邊安靜下來,微微張開眼睛看了看他,視線稍微有些冷靜。
看來是這路上被吹醒了一半。
蔣少澤忍不住心軟,好像被貓爪子一抓一抓的。
他想,怎么一個男的能長得這么勾人呢
這么想著,蔣少澤也沒客氣,直接大掌捏了一下路謙的臉頰,“路總,醒了沒。”
路謙眨了眨眼睛,他抬手把蔣少澤的手撥下去,一摸,是冷的。
路謙低下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蔣少澤的手。
蔣少澤被他看他的有些心悸,雖然沒看他的臉,怎么感覺比剛才還讓人口干舌燥的。
他說“也沒什么,不冷,就是風吹”
他沒說完,卡殼了。
在他身前,坐在后座的少年兩手捧著蔣少澤的手,低著頭,像是一顆圓滾滾的兔兒一樣,對著他的手掌吹了吹。
細細的熱氣驟然吹散掌心飄落的冷氣,蔣少澤幾乎是瞬間就把手蜷縮成了蝦子狀。
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路謙還在疑惑這人怎么把手握得這么緊,打都打不開,這不是蔣少澤一直想的待遇嗎難道是又像搞什么花樣他有些不滿意的抬眼。
蔣少澤被他那雙清冷又疑問的乖乖視線看得磕磕巴巴,躲開一點視線才找回說話的能力,“不、不用了、我停暖和的,你趕緊回去,啊,那不是鶯鶯。”
總算來了個人把他從這個艱難的境地拯救出來。
蔣少澤心口劇烈的跳動,他甚至是手忙腳亂的從車上跳下來。
笑話,劉鶯鶯在這里,那豈不是說明路媽媽也在附近或者門口,沒沒看見吧。
蔣少澤忽然就有點心虛。
路謙也看見樓道的劉鶯鶯了,小孩疑惑的歪著頭往這邊看,見到路謙看自己,立馬彎了彎嘴角和眼睛,小聲的在門口喊“哥哥,快來,媽媽等著了”
路謙半數清醒的腦子促使他走下來。
整個動作正常的像是剛剛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蔣少澤一時竟然也猜不透他到底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只喉結微微動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還沉浸在剛剛的事情中。
一直盯著路謙走到樓道門口。
挺直的身軀忽然扭過來了。
蔣少澤一秒嚴肅臉,作出示意的表情。
少年裹在衣服中看他,一個字一個字道“蔣少澤,明天見。”
是蔣少澤第一次來時千求萬求來的話。
時間似乎停了一秒。
蔣少澤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一大一小,似乎是察覺到他倆之間的異常,小姑娘揪著哥哥的衣角,歪了歪頭。
蔣少澤許久沒回應,路謙也覺得疑惑,也跟著微微側了點頭。
一大一小如同復制黏貼一樣。
冷風呼呼吹著,蔣少澤眼底像燃著火一樣,他揮揮手“快進去吧,冷”
他這么一說,那倆人才邁開沉重的腳步,定定看了他一眼之后轉身上樓,搖搖擺擺的好像企鵝幼崽。
蔣少澤沒走,一直等到路謙家樓上客廳的燈亮起來,他才輕踹了腳地面,低聲罵了句“靠。”
他沒救了,被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