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做妾苦,嫁人為妻也未必多舒服,當初她們的那些閨中姐妹,有的在夫家受了不少委屈都只能忍著,因為別人家的媳婦也都是這么過來的,有的則死在了生產這道鬼門關,更有的活活被寵妾給算計給了,甚至被喜歡動拳頭的男人打死了。
比較起來,在湘王府做側妃真是太舒服了,既不用伺候公公婆婆,也不用伺候男人,跟著和善的主母好吃好喝的,什么心都不用操,還能經常跟著主母出去游山玩水
“好了好了,你們莫哭,王爺的本意是為你們好的,既然你們不想走,王爺肯定也不會勉強你們,是不是”
福善朝魏昡遞了個眼色。
魏昡也就點點頭,叫兩位側妃安心在王府住著,不用多慮。
兩位側妃松了一口氣,然后不約而同地盼著剛剛三十出頭的王妃再生一個,多個小孩子,她們就又有用武之地了,王爺肯定不會再嫌棄她們光吃飯不做事
小年過后,魏曕換上常服,陪殷蕙回了一趟濟昌伯府探望殷老爺子,再去了一趟東山。
黃昏時分,帝后盡興而歸,夜里躺在床上,魏曕忽然想起一事,與殷蕙商量“以前父皇在時,每年年前都會帶我們兄弟出去跑馬,你說,我要不要也叫上二哥他們,再帶上幾個夠年齡的侄兒們一起去趟虎嘯山”
殷蕙好奇問“你是想用這種方式緬懷父皇,還是單純地想親近親近兄弟侄子們”
魏曕看著她,道“都有。”
過年是團圓的節日,除夕夜宴只能坐著交談,對魏曕而言,跑馬更能增進感情。
難得他也肯動心思團結這一堆皇家親戚,殷蕙笑著鼓勵道“很好啊,平時你總是繃著臉,侄子們都怕你,你多指點指點他們狩獵,或許能親近一些。”
定好了,魏曕就派公公們去知會各府。
靖王府這邊,六郎、十郎因為生母孟姨娘間接害死了魏旸,早被先帝厭棄,以后宮里再有什么宴請,徐清婉與大郎也不會帶上他們。
所以,收到魏曕的口諭,靖王府也自動默認只有大郎、三郎要去。
“冬天風大,有什么好跑的。”
三郎低聲嘀咕著,一臉抗拒。
徐清婉看眼三郎,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魏旸,以前先帝要跑馬時,魏旸在先帝面前一臉恭順,其實私底下也不愿意。
“這是咱們皇家的傳統,你該高興皇上還想著帶上你們兄弟。”
徐清婉嚴肅地對三郎道。
大郎也訓斥三郎“你也是個父親了,說什么做什么之前都要三思,萬一你得罪了皇上,咱們一家子都要被你連累。”
三郎臉色微變,低下頭,算是聽進去了。
楚王府那邊,魏昳連連叫苦,尤其是臘月二十七這天黎明,魏昳才伸出一只胳膊就冷得縮了回來,抱著紀纖纖不肯起床。
紀纖纖嫌棄道“二郎、四郎都起來了,你做父王的,少在孩子們面前丟人。”
魏昳小聲抱怨宮里那位“老三也真是的,這么冷的天好好地在被窩里享福不行嗎學什么父皇”
紀纖纖哼道“皇上身強體健,自然不怕冷,不像有些人,又胖又虛,一點冷都受不住。”
魏昳
反正賴在家里也要被媳婦陰陽怪氣,不如起來算了
等魏昳吹著白霧走出上房,就見四郎已經在等著了,二郎還沒有蹤影
憑什么他都起來了,兒子還可以賴床
魏昳馬上派人去叫二郎,二郎躲不過,只好鉆出被窩。
魏昳父子三個這么一耽擱,毫不意外地遲到了,他們來到宮門前時,其他府里的人都到齊了,包括本該等眾人都到齊后才會出場的皇帝魏曕。
魏昳下馬,一抬頭看到站在中間的魏曕,一滴冷汗登時從額頭流下來,趕緊跑過去解釋道“皇上恕罪,都怪我教子無方,二郎那懶貨,這種日子竟然也敢起遲”
說完,魏昳回頭,狠狠地朝二郎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