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做做樣子嘆息一聲,解釋道“二嫂與我講解京城的繁華,二郎聽著也想去,正哭鬧時父王來了因為二郎撒謊,父王才動了怒。”
殷蕙眼中的燕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威嚴,誰也不可侵犯。
尋常人家祖父疼愛孫兒,撒個謊不算什么嚴重的錯誤,燕王卻不容許。
魏杉聽了,下意識地責怪殷蕙“二郎只是太想去京城了,若三嫂肯開口承認你也想去,三郎肯定不會去揭穿二郎。”
殷蕙在心里冷笑,她若順著二郎的意思說,公爹要罰的人就是她了。
魏杉真是只把二房一家當親戚,沒把她當人看。
“我怎敢欺騙父王,妹妹實在是為難我了。”
面對魏杉的傲慢無禮,殷蕙只是愛莫能助地道。
魏杉察覺到殷蕙身上好像有什么變了,只是此刻不是深思這個的時候,她遷怒地瞪了眼殷蕙,轉身離開。
路過頤志堂的時候,魏杉腳步一頓。
殷蕙也許隱瞞了什么,但大哥的庶女眉姐兒當時也在場,一個五歲的孩子,應該不會隱瞞什么,也不敢在她面前隱瞞。
魏杉馬上又去了頤志堂。
世子爺魏旸、徐清婉夫妻倆雖然不在,頤志堂還有老練的管事嬤嬤掌管,一切井然有序。
管事嬤嬤前來招待魏杉。
魏杉給徐清婉面子,在廳堂落座,喝了茶,才笑道“眉姐兒呢,我想帶她去花園里捉迷藏。”
管事嬤嬤眼角的褶子笑得更深了,彎著腰答道“姑娘來的不巧,因為今日世子爺他們要出門,昨晚大小姐一夜沒睡,剛剛送完世子爺回來就犯困了,這會兒在姨娘身邊睡得可香了。”
魏杉笑容一僵,轉瞬明白過來,徐清婉提前跟管事嬤嬤打了招呼,不許眉姐兒摻和到此事中來。
好個徐清婉,滴水不漏的,怪不得鎮國公府徐家那么多適齡姑娘,徐王妃偏偏挑了徐清婉來做兒媳。
再也打聽不到更多的消息,魏杉直接去見生母李側妃了。
側殿發生的事還沒有完全傳出去,因為女兒來報信兒,李側妃才知道兒子一家被禁了足,氣得差點將手里的茶碗丟了
母憑子貴,如今她的兒子兒媳受罰,她臉面何存
前有徐王妃壓著,后面又來了個郭側妃,來燕地后她受的氣還少嗎
“娘,現在咱們該怎么辦總不能真讓二哥二嫂禁足到中秋吧”魏杉心疼地道。
李側妃攥緊茶碗,半晌才道“娘會想辦法,你且回去等著,不用著急,歸根結底,二郎犯的錯并不嚴重。”
燕王一直在前朝待到黃昏。
燕地北線分別與金人、匈奴接壤,戰事頻發,所以建隆帝賜給燕王的權利也比較大,除了燕王府按例配備的三個護衛軍共五萬人馬外,燕王也能參與燕地十萬禁軍的管理調度,包括燕地的其他文武官員在處理政務時遇到什么緊急情況,也可以先與燕王商議,后稟報朝廷。
所以,燕王是個大忙人。
從前朝回到后宮,已經是紅日西沉,燕王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往前走,來到勤政殿前,遠遠就見李側妃帶著兩個丫鬟站在殿外。養尊處優的女人們看起來都比同齡人年輕,李側妃穿了件紅底妝花的褙子,徐娘半老笑起來依然討人喜歡,那兩個丫鬟則一人抱著一個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