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今日的心思卻不在這些上面,與劉曼娘打聽起錦繡樓的種種運作來。
劉曼娘驚訝道“小姐怎么突然問起這些了”
殷蕙直言道“二叔他們一直不滿祖父將錦繡樓給我,我若不上心,將來您與周叔老了幫不了我了,我卻什么都不懂,一旦影響了錦繡樓的生意,二叔二嬸再來奚落兩句,我可受不了。”
劉曼娘既意外,又欣慰,曾經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小姐,終于長大了。
劉曼娘就先從一些淺顯的東西講了起來。
講得口干舌燥時,周叔來了,劉曼娘讓周叔招待殷蕙,她去前面招待客人。
時間有限,殷蕙也不能一口氣吃成胖子,讓周叔將各處產業去年一整年的賬目都整理好送到燕王府去,她自己對著賬本慢慢學,有疑惑先記下來,下次見面時再問。畢竟是巨商家的小姐,從小耳濡目染,殷蕙還是有些基礎的,真想上手,假以時日一定能學透,至少不會被人輕易糊弄了過去。
周叔動作很快,隔了一日就命人送了一箱賬簿過來,包括與外地莊頭、管事往來的書信。
殷蕙除了王府里面的一些應酬,總體還是很清閑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看賬本。
轉眼到了九月初九,重陽。
燕王府里上午舉行了祭祖,下午徐王妃在花園里設了賞菊花會,算是應個重陽賞秋的景。
天氣不錯,殷蕙把衡哥兒也帶了出來,小家伙會坐了,大人們說話,他坐在帶輪子的木制小推車里面,大眼睛東瞅瞅西看看。
眉姐兒、二郎、四郎也都在。
眉姐兒五歲,乖乖地坐在親祖母徐王妃身邊,二郎吃了禁足一個月的教訓,如今穩重些了,哪怕被拘束在這種他明顯不喜歡的場合,也能老老實實的。
紀纖纖的肚子已經非常大了,說不定哪日就生,今日她也將庶子四郎帶了出來,四郎早已過了周歲,只是體弱,現在還走不穩當。
看眼一個人在木車里玩得不亦樂乎的衡哥兒,紀纖纖笑著對四郎的乳母道“讓四郎與五郎玩去吧,就他們倆不會走呢。”
殷蕙沉得住氣,溫夫人露出緊張來,那四郎就是個病秧子,現在瞧著好,萬一身上還有病氣,過給衡哥兒怎么辦
李側妃一臉看戲的表情。
徐王妃帶笑道“還是讓四郎自己玩吧,五郎看著小,力氣可不小,踢到四郎怎么辦。”
殷蕙這才附和地點點頭“母親說的是,早上我喂五郎吃葡萄泥,被他踢了一腳胳膊,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紀纖纖“呦,五郎力氣這么大啊,那快把四郎抱回來吧,我們四郎嬌氣,可不敢招惹五郎。”
李側妃扭頭對徐王妃道“世子爺他們這會兒已經啟程回來了吧”
徐王妃道“應該回了,之前王爺推測,說他們差不多月底到。”
李側妃瞥眼殷蕙,笑道“快回來吧,三爺一走仨月,可把老三媳婦悶壞了,隔三差五就出去透透氣。”
殷蕙就知道,一旦她頻繁出府,肯定會被人盯上。
因為李側妃是長輩,她沒有說什么。
溫夫人平時雖然不爭,卻也看不得李側妃夾槍帶棒地欺負自己的兒媳,再加上這陣子燕王常去她那邊,給了她底氣,這會兒便道“阿蕙臉皮薄,姐姐可別揶揄她了,阿蕙去年剛嫁進來就懷了孕,整整一年都沒回家探親,難得老三不在府里沒什么事,她才有閑回娘家看看。”
郭側妃也開口了“是啊,老三媳婦夠沉得住氣了,哪像我,連著仨月不讓我回娘家看看,我都想得慌。”
李側妃直接翻了個白眼給她。
徐王妃無奈地搖搖頭“好了,起風了,咱們也散了吧,別吹著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