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只想快點回府,向殷氏打聽此人的來歷。
于是,吃過晚飯,殷蕙就坐在床上,繪聲繪色地給魏曕講起廖十三行走江湖的英勇事跡來,譬如祖父遇見廖十三那日,廖十三所在的商隊幾十個護衛都死了,只有廖十三殺都殺不死,劫匪們不想白白折了人手才丟下廖十三在大漠里自生自滅,又譬如廖十三為了報答祖父的救命之恩,從此不辭辛苦地替廖家商隊效力,重情重義。
魏曕默默聽著,此時問“既然如此,你為何向我引薦他”
她安排廖十三給他相看,不可能只是讓他見識對方魁梧的體格。
殷蕙猶豫片刻,道“內情不好明說,總之是我堂哥得罪了廖叔,廖叔鐵骨錚錚,不愿再為我們家效力。哎,通過此事您也能明白我為何要扶植閬哥兒,我那堂哥,真不是什么好人,祖父差點被他氣病了。”
魏曕想到了月初她多出的那趟門,大概就是處理殷聞與廖十三的恩怨了。
“他住在何處明日讓長風去試試他的功夫,如果他能打敗長風,我會向父王引薦他。”
殷蕙高興道“他就住在潼關烤肉饃鋪子的后宅,鋪子生意忙,前面人多眼雜的,您叫長風去后門叩門。”
魏曕記下了。
次日,長風奉命去廖家走了一趟,比試完了,再去衛所見三爺。
魏曕上下看他一眼“如何”
長風慚愧道“比了拳腳與刀法,我都輸了。”
魏曕“比了多少回合”
長風頭垂得更低“其人力大無窮,拳法我只堅持了十二回合,刀法他精妙不如我,我堅持到了三十招。”
魏曕點點頭,勉勵道“輸給他并不丟人,可有受傷”
長風難掩苦色“挨了幾拳。”
魏曕讓他去軍營領傷藥。
回到王府,魏曕就去找父王稟報此事。
燕王聽了廖十三的來歷,摸著胡子思忖道“也不知道殷家小子究竟做了什么。”
魏曕自然已經派長風查過,結合廖秋娘燒了王家廚房一事,很容易猜到真相。
燕王哼道“沒出息的玩意,殷家遲早敗在他手上。”
早知如此,當年他就該多跟殷墉要點銀子,白花花的銀子,與其糟蹋了,不如充當軍需,還能給殷家后輩積德。
魏曕垂眸,妻族家里出了這種事,他面上也不光彩,只是他也惜才,不忍為了面子錯過一位猛將,廖十三那人,即便不懂兵法,亦可沖鋒陷陣,重挫敵軍。
燕王瞥見兒子的神色,咳了咳,道“你媳婦很不錯,純良明理,且舉薦有功,可見殷墉教女有方,只是二房不中用。”
魏曕“父王謬贊了。”
燕王“嗯,你先帶廖十三去衛所吧,下個月我要去圍場秋獵,到時候再看看他的本事。”
魏曕領命告退。
殷蕙從他口中聽說“秋獵”二字,眼睛便是一亮。
魏曕道“你先別高興,父王并未說要帶內眷去。”
殷蕙笑道“可父王也沒說不許我們去,怎么,不如咱們打個賭如果我贏了,您再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輸了,我”
她湊到魏曕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魏曕看她“你當真會跳”
殷蕙“殷家姑娘都多才多藝無所不精,要我給您數數我一共有過多少位女先生嗎”
魏曕從未聽過如此自夸之詞,頓了頓,同意與她賭。
三日后,燕王準備七月中旬去圍場秋獵的消息就在整個王府里傳開了,不但他會帶上妻妾,還允許兒子們帶上媳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