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阻擋了外面的寒風,殷蕙將衡哥兒抱到腿上,看著小家伙天真的笑臉,心中一片柔軟。
等魏曕回來時,娘倆已經分別睡下,只留桌子上的五盞小橘燈還幽幽地亮著,與他們離開前變了擺放位置。
魏曕仿佛能看見妻兒一塊兒玩燈的場景。
草原風冷,又沒到燒地龍的時候,魏曕便鉆進了殷蕙的被窩。
這動靜,殷蕙一下子就醒了,嘟囔著道“又來冰我。”
魏曕沒說話,他嫌旁邊的被窩涼,其實他身上并不冷,手探過去,她果然沒有再抱怨,只漸漸亂了氣息。
吃席免不得喝酒,魏曕喝得不多,恰恰又能助興。
狂風撞上琉璃窗,卷走一兩聲輕不可聞的嗚咽。
燕王喝了七分醉,海公公一個人扶不動,喊了一個小太監幫忙。
今晚燕王肯定要宿在徐王妃那里,路上,吹了一會兒冷風,燕王恢復些神志,問海公公“楹兒回來了嗎”
宴席開始沒多久,海公公收到稟報,說三姑娘魏楹去草原上騎馬賞月了。
海公公知道了,燕王自然也知道了,只派侍衛去保護女兒。
“回來了,半個時辰前就回來了。”
燕王放了心,不再多問。
次日上午,燕王處理完一些事務,忽然想起愛女,便派人去請魏楹過來。
魏楹昨晚吹了冷風,有點著涼,本不想去見父王,可想到只有在父王那里才有可能邂逅崔玉,她便強撐精神換好衣裳,領著丫鬟出發了。
到了父王的院子,魏楹期待地掃視一圈,卻只看到熟悉的侍衛們。
魏楹垂下唇角,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父王的書房走了出來,正是崔玉。
今日他穿了一件天青色的細布長袍,很配那張云淡風輕的俊美臉龐。
只這么一個照面,魏楹便覺得昨晚吹的風也不冷了,積壓在心頭的層層煩躁也變成了甜蜜。
兩人一個往里走,一個往外行,距離五六步時,崔玉停下,垂首行禮道“崔玉見過三姑娘。”
魏楹輕輕應了聲,剛想回禮,喉頭突然發癢,不受控制地咳了出來。
崔玉終于抬眸,看到她微微偏頭,拿帕子掩住唇,只露出一張咳紅的側臉,與紅紅的鼻尖。
是病了吧
可他沒有資格關心,更不該讓她察覺什么。
沒等魏楹轉過來,崔玉快步離去。
魏楹悵然若失,就在此時,海公公迎了出來,殷勤地請她進去。
魏楹連心上人的背影都不能多看一眼,若無其事地去見父王。
燕王一眼就看出女兒病了,先讓海公公派人去傳郎中,然后不悅地對女兒道“昨晚風那么大,你還去騎什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