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在取出那尊虛空皇一半的神核后,卻又選擇復蘇了它。”
是的,早在霍小小揮出那驚世一刀后,便發覺到屠刀撞上的神核并不是完整的。
這也是剩余一半神核屠刀震碎后,虛空皇會直接隕落的一部分原因。
要知道就算霍小小創造了屠神規則,想要徹底殺死一尊神級也是非常艱難。
那尊虛空皇在感受到生命危險,大可以利用神力帶走自己的神識,潛伏于某處小世界再次待復蘇。
而不是因為神識受損,反而連最后逃命的機會都有。
謝鴻星這一舉動,無疑是放棄了自己多年一切部署,成全了整個人境千年的心愿,這也是霍小小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坐立與冰棺上的男人頓了一頓,徒然笑出聲道,“你們知道原因了又何,怎么,人皇會選擇放我一條生路”
“絕無可能。”
霍小小一點也有隱瞞他的意思,語氣平靜地回答了謝鴻星的問題。
而后者自然也不是真的想問這個問題,為差點將整個人境拉下烈獄的男人,他早就明白失敗會面對些什么。
謝鴻星開道,“人境只需要享受這場博弈所帶來的勝利成果便好,其余的東西,不需要深思。”
霍小小微微揚起嘴角,黑色的眼眸卻是一片冰冷,“既然此,你又何必見我。”
謝鴻星輕笑著搖搖頭道,“失敗者總是想見見屢次將自己打入地獄的人,畢竟那血腥廝殺過后的希望黎明,哪怕是身處最黑暗泥潭里的人,也難免會心生向往。”
“所以我是否能將殿主你最后的行為,定義為罪惡囚徒最終的懺悔”霍小小歪了歪頭,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讓霍小小有想到的是,在這句話說出后,坐在冰棺上男人的神情反而逐漸嚴肅了起來。
整個空間氣氛的像是凝固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面,仿佛只要輕輕一戳,就能夠看清冰面下塵封的明亮火焰。
沉默許久后,謝鴻星終于開了,他安靜陳述的聲音,就像是暴雪星域上年不化的冰川。
“有人愿意以自己一生自為代價,自我禁錮于一顆小小的首都星球,換回整個人境星河脆弱的和平。也有人永遠信仰那崇高的榮譽,在絕望的冰雪戰場上,為人流盡了身軀內最后一滴血。”
“可與此,自然也有人不愿做困于道德的囚徒,為了一己私利與虎謀皮,覆滅無數生命。”
“為善為惡,都是選擇,只是取決于代價是什么。”
霍小小待他全部說完后,忽然問道,“那殿主你呢你又為你的選擇,付出過什么。”
謝鴻星身軀微顫,并有正面回答霍小小的問題,而是垂眸,將視線轉向了身下的冰棺。
不知道了多久,就在霍小小都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候,謝鴻星突然澀著嗓子低聲道,“全部。”
就像是一聲悄無聲息的低喃,帶著一股磅礴的復雜情緒浩浩蕩蕩地涌入這片空間里,也讓霍小小下意識地出聲問道,“什么意思”
“我賭上了,我所擁有的一切。”
說完這句話后,謝鴻星整個人忽地平靜了下來,空間中掀起的能量波瀾也再次歸于寂靜,只能聽得到鐵鏈上鮮血流過的響聲。
霍小小看著眼前落寞的男人,徒然回憶起前鳳關校長曾為她講述過的那個故事。
故事發生于戰爭頻繁的一百多年前。
有一位天資超凡的天才制造師,于極寒的北國深處遇到了一位精靈似的少女。
她像是一座出現在沙漠中的綠洲,不僅救回了王將星獸追殺陷入瀕死的制造師,也為他蒼白的人生畫卷染上了一片絢麗奪目的色彩。
果說他在遇到女孩前,生命里唯有科研與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