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扎在所有帝國人民心上的一根刺,一根扎了近千年的刺。
從虛空某只王將星獸吞了大祭司的精神源進化到傳說中的虛空之王之后,四大虛空的王將們像是一群餓了千年聞到鮮肉的瘋狗,死死地盯著帝國的大祭司不放,
從此作為人民的信仰,作為帝國三大權利之一,治愈億萬生靈的大祭司,不僅一生被困在首都星,且每一任大祭司皆不得善終。
他們如同那背負著帝國所有人民的罪孽而不斷繼任又痛苦死去的神祇,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也是一生悲哀又無盡荒涼。
這是人民的痛,也是帝國所有強者的恥辱
一位位頂級的強者卻連自己國家的大祭司都保護不了,這是一件多么可悲可恨的事情。每一任大祭司上任的時候,強者們都是憋著一口氣,對于大祭司的保護工作也是一年又一年的不斷加強。
可結局就像是早已經被敲定好了似的,這道傷疤只會在命運轟擊下一次次加深加重,成為一道人民心中永遠愈合不了的痛。
因此做這個決定,暴雪幾乎是下了所以的賭注。如果說之前還是有一些猶豫的話,在這次模擬任務中,這個決定得到了校方高層所有人的支持。
如果是校長,也會下這個決定吧。
谷陶微微嘆了口氣,周身的恐怖威壓也這聲嘆息中靜靜收了回去。
“還有一件事情。”
谷陶終于再次露出了一個微笑,“明天中午就是新生入學典禮了,我們帶來了你的演講稿和校服,稿子你可以自己斟酌地改一下,不過最后需要讓禾玉老師審核一遍。”
“另外,你那康復訓練要加強了,后勤部的老師們連夜把演講臺加固了一層高階金屬,要是這樣上去還能踩塌臺子,那真的得上各國一周的熱搜了。”
遠處的山脈連綿起伏,一層層紅色的夕陽將這冰雪環繞的高山包裹在內,讓整片山脈都染上一層紅暈。
與午日那顆高掛的太陽相比,這顆落幕的紅日顯得碩大且溫和。
夕陽漸沉,無盡的天空與望不到頭的山脈為它抹上了一層輕輕的孤獨感。
病房里,謝西辭忙著將這些五花八門的鮮花重新修剪插進花瓶中,沈黎埋頭手抄著禿頂教授罰下來的任務。
霍小小站在落地窗旁,透過薄薄的光子玻璃注視遠處的夕陽。
半響,她輕輕轉過頭來垂下眼簾,看了一眼床上擺著的那一套藍白色的制服。
在那制服的胸口處,安靜地放置著一枚小小的白色雪花校徽。
是名醫館上方懸掛的那枚標志,也是已犧牲的易時學長胸口上的那只雪花形狀。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頭來,出聲問道。
“謝西辭,你知道這個手勢是什么意思嗎”
霍小小原封不動地將易時學長臨死前做的那個動作復制了出來。
謝西辭手里捏著一束鮮紅的紅玉蘭,在看到霍小小的手勢后目光微微一凝。
片刻后,他低下頭注視著手里的鮮花,這朵花在這片錦花繡草中顯得非常亮眼,仿佛是知道自己這一生只盛開一次,耗盡了所有的生命力綻放的嬌艷欲滴,奪目耀眼。
謝西辭沒有說什么,只是微微嘆了口氣,似答非答道,“小小,這朵花叫紅玉蘭,也叫浴血紅。這是在暴雪省星為數不多盛開的花。據說是因為此花是被戰士殉國的鮮血染紅,故得此名字。”
“而你的這段簡短的手勢是執行部特有的語言動作。”
“意思是戰友,我不后悔。重復,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