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頭子的意識漸漸渙散,他仿佛是聽到了過往那些命喪于他手的冤魂在他耳畔無聲索命。聲音一浪接著一浪,這連綿不斷的伸冤浪潮將他整個人逐漸吞沒,在心臟停滯的那一刻,眼前的世界最后一次凝固。
他看到了一張小巧白皙的臉,黑色的眸底一片平靜,說不清楚那是冷漠還是對他的嘲諷。
在視線合上的最后一刻,女孩胸膛前那一枚晶瑩的雪花徽章微微亮起光來。
所有混跡于暴雪的罪犯們頭頂上皆懸著同一把刀,這刀就像是一把衡量你作惡的尺度,當有一天這個天平超過了某個界限警察無法管制之時,這把刀就會被一群恐怖的瘋子緊握住,而后刀會狠狠地斬下來。
你無路可躲,也無處可逃。
這就是匯聚了全帝國頂級天才的暴雪高校啊,這就是懲惡揚善越線者必斬暴雪高校執行部啊。
于是這把一直懸在上方的裁決之刀,也終于帶走了他的生命。
綁匪頭子那痛苦沉重的呼吸逐漸減緩,在霍小小直起身子的時候便已經停滯了。
霍小小甩了甩手腕,手里的刀血珠飛濺,將潔白的墻面染上了一道猩紅。
而后她轉身看向被保護屏障籠罩著的人群們。
大多數人都是被這殺戮的聲音嚇慌了神,握住了耳朵抱頭蹲下去顫顫發抖。中央的孩子們更是如此。
只是孩子大多都在捂著嘴巴害怕的流淚,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這一次噩夢般的經歷,給孩子們的心靈帶來的創傷也是極大的。
大廳的另一個角落里邊拓也解決了戰斗,俊美的臉上被濺上了一道血絲,那雙上揚的眸子里也因戰斗而充滿了戾氣。
二人默默不語,先是迅速走到那名昏迷了的男性身邊,霍小小手里的白光一閃,“腦部遭受重創昏厥,沒有生命危險,下去躺一會治療艙就好了。”
而后霍小小側首看向旁邊躺在血泊里的那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喉頭上下動了動,“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邊拓伸手拍了拍霍小小的肩膀以示安慰,只是他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這種事情沒有辦法講,只能自己默默消化,雖然這次行動他們已經盡最大所能將救援行動壓縮到最短了。
且不說邊拓從接到任務的那一刻到現在都沒有合過眼,僅僅看剛剛兩人徒手攀爬這棟超高建筑時,他們幾乎是在保證可能安全的情況下將速度快到了極致,現在霍小小與邊拓兩人的十指尖都因為死扣進建筑縫隙穩固身體而磨損嚴重,血肉模糊。
“等等。”
霍小小環視一圈四周,眉頭卻皺的越來越緊,“被挾持的客人已經酒店工作人員,除了一死一傷兩位,其余全在這里了。可是這里只有六十個孩子,剩下兩個孩子呢”
而一旁正在破解特殊磁場感應系統邊拓手微微一頓,“怎么會,我們調出的監視系統里明明看到有六十二位孩子,剩下的呢”
這時被防護罩保護著的人們有一些開始逐漸回過神來,在知道自己獲救后那冰涼的四肢也開始回暖。
“長、長官,我們被劫持的時候就只有這些孩子,都在里面了。大家都是一直看著的,沒有少一個孩子。”一位女客人眸中帶淚地輕輕開口道。
暴雪民風相對淳樸,大人們雖然一貫秉持著放養式教育,但面對危機時人們都會第一反應保護老人和小孩。這也是為什么在被挾持的那一刻,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將孩子圍起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