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幾十年沒挨過打,忍痛能力還不如他女兒,很快就忍不住求饒起來。
程清音卻沒有收手
“你打你女兒的時候,想沒想過她比你還痛”語氣很平靜,棍子落在身上卻像被刀子狠狠劃了一刀一樣。
劉米軍此時哪里還不明白,這女孩就是來給他家那個賤丫頭出氣的,趕忙認錯討饒
“我錯了姑奶奶我再也不敢打她了,求求你住手啊快住手”
程清音又狠狠地抽了他十幾棍子,這才停了手。
“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們打她,哪只手打的,就剁哪只手聽明白了嗎”
對上她滿是冷意的目光,劉米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她要是想剁他的手,絕對有能力實現,而且根本沒人能護得住他。
“聽聽明白了我再也不敢了”
現場其他兩人一鬼,此時才回過神來。
劉米軍那新老婆抱著孩子,看向程清音的目光里帶著恐懼。她平時雖然潑,卻不是蠢人,她男人都被打得滿地打滾了,她上去還不是送菜,想想自己平時是怎么對劉月靈的,她恨不得把自己縮小成一只螞蟻,好混在壩子的泥土里,免得被她揪出來算賬。
然而,那小姑娘根本沒有理她,而是對劉月靈道
“走吧。”
劉月靈完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姐姐竟然能把她那么魁梧的父親打得滿地求饒,吃驚過后,知道她是為自己出氣,心里就覺得特別溫暖。
母親去世不到一年,拿了大筆賠償金的父親就娶了現在的后媽進門,也從此開啟了她的苦難生活。
她任何吃穿住行的花銷,父親都變得越來越吝嗇。放學后和周末回家,永遠是干不完的活兒,根本不給她時間做作業溫書。
學業緊張的高中也不允許她住校,因為后媽懷孕了,父親要求她每天必須回來分擔家務,后來弟弟出生,她更是責無旁貸必須照顧。
這也就算了,每當她有學業上的花銷問父親要,都會招來一頓毒打,說她一個女孩子讀那么多書,純粹是故意要浪費家里的錢,不想在家幫著做事才躲出去。
他們家住得遠,鄰居們也是一開始碰上了會勸,后來就漸漸不再管閑事了。
自從媽媽去世以后,已經很多年沒人像這個小姐姐一樣關心她了。
兩人離開房子,走了一段距離,站在了馬路邊,確定談話不會被人聽見,程清音便開門見山道
“你想上大學我可以幫你。”
劉月靈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眼中升起希望,卻又不敢相信的樣子
“真的嗎可是小姐姐,你應該也還是學生”
程清音道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我資助你大學四年的學費生活費。”
“第二,我幫你從你父親那里要回你母親的遺產,但前提是,即使他將來對你賣慘裝可憐,你也不能再把錢還給他。”
劉月靈僅僅是猶豫了一會兒,目光就變得十分堅定
“我選二。如果小姐姐有辦法幫我拿回一些我媽媽留下的遺產,我愿意用其中一半來感謝你”
“至于你說的那個前提,小姐姐完全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他心軟的”
程清音見她雖然才被父親毒打一頓,卻很快就能振作起來拿定主意,便知道這是個心性堅韌的女孩,不會妨礙到她實施擬定的計劃。
“感謝就不必了,記得你說的話就是。”
想了想,程清音又道
“你最好去其他地方住一兩天,等這件事解決了再回來。”
她有些擔心,她前腳一走,那男人就在這女孩身上施展報復。
“那我去我好朋友家住幾天。”
“你把需要的證件銀行卡錄取通知書都拿上,我送你過去。以后盡量不要回去了。”
程清音展現出來的強大,鎮定,是如此讓人心折,讓人覺得可以安心依靠。
母親去世后就孤苦伶仃的劉月靈,在這一刻終于感覺重新找到了保護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