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城是鬼樓的根據地,那兩位在柳絮城外自成一股勢力,若他們發展起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就算他們當真只是一個別苑,難道鬼樓就眼睜睜看著兩個外來的道君在自己家門口悠悠哉哉的過著兩個道君不怕,鬼樓卻是要怕的。
明朱掩唇而笑“若是那位道君聽見,還不知道要如何傷心呢”
“為何要傷心”絕弦真君笑道“叫他聽見也無妨,難道這事兒是我算計的那兩位道君能這般干凈利落地將人殺了,我也未曾料到呀”
明朱一想也是,絕弦真君點了點其中一塊令牌“這塊令牌送還箬竹道君,另外兩塊送去鬼樓給霽月道君。”
他唇邊露出了一點笑意“記得,別送的太悶不吭聲了,畢竟這可是我廣陵城進獻給鬼樓的寶物,若無人知曉,鬼樓中人還當我廣陵城不恭敬呢。”
“是,主上。”明朱應了一聲,收了令牌便告退了。
絕弦真君起身走到了窗邊,空中明月高懸,一片寂然,這幾天的機緣之爭算是暫時告一段落,隨著鏡月天境即將開啟,接下來有令牌的人會藏得更深,等閑打不起來了。
大概是如此吧。
絕弦真君一手在窗沿上一撐,便翻坐了上去,他倚在窗框上,雙目微闔,一手隨意地搭在了膝蓋上,手指在膝上一下又一下的點著,也不知道在應和何方之曲。
哎,好難啊。
他這般的小人物想要在這亂世中求存,當真是好難啊
問虛道界安靜了幾日,可空中到處彌漫著一觸即發的危險氛圍,這幾日混戰,光道君就死了二十人,又有二十道君自覺與機緣無緣,離開了問虛道界,但剩下的人還是遠遠超出了鏡月天境的數量。
他們都在暗自窺視著。
用秋意泊的話來說就是雖然沒有明著打起來,但是一會兒這個道君的神識嗖的一下從頭頂上飛過去了,沒一會兒那個道君的神識又嗖的一下飛過去了,也就剩下四五十號道君了,弄的問虛道界跟個菜市場一樣,熱鬧極了。
天道法則嘛,更是成了一團亂麻,有意思的不得了。
秋意泊望著天空輕笑了一聲,玉簡里頭的內容特別有意思,是景岳奇抄送來的他前幾年不是在柳絮城聽書,聽了個沒意思得緊的故事么他當時覺得不太對,未免有些太過湊巧,就派了器靈去十方道界問一問景岳奇抄。
但不幸的是剛好撞上這老頭閉關,器靈等了幾年,好不容易得了答復,等一回來又發現不知為何傳送陣出了岔子,將它送到了老遠的地方,它一路狂奔回來找秋意泊,被好幾個道君眼饞,要不是跑得快,如今都要成別人的法寶了
玉簡中的內容很簡單,說的是昔年那位扶瑤道君確實與無悲齋關系匪淺似乎是因為她某次叫她那對她強取橫奪的夫君的夫人將當時還未曾叩問陽神境界的扶瑤道君給打成了瀕死,她恰好遇到了無悲齋門下一位專門鉆研奇門巧術的道君,轉而將她救治了一番,這才有她后來轉危為安,一路修行得以復仇。
煉器本就是外道,能在無悲齋還被稱一聲專門研究奇門巧術那必然是偏門得要死的東西,景岳奇抄提了一嘴,似乎是涉及到了半截邪術就是煉制人形法寶的那個邪術,只不過只用半截,只將人煉成法寶,卻不損其神識。
秋意泊想了想,覺得這可能是個類似于未來科幻故事里常見的機械義肢替換血肉之身一類的操作,只不過這個替換的范圍要大一點,把整個身軀都包括進去了。
嚴格來說,秋意泊都不覺得算是邪術,第一雙方自愿,第二是為了救人,第也不影響后續修行,這也算邪術這只能算是高貴圣潔的醫術他這位前輩要是放到現世那個科技社會里,多少是個外科圣手,病人痊愈后都要特意回來給他磕兩個的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