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部分劍修是做不到孤舟道君那般極致又純粹的,下面估計有點問題如果沒問題他大不了再上來唄。
有了劍意的擬態,秋意泊猶如游龍入海一般自罡風中一穿而過,他本就在距離谷底不遠處,不過須臾,他便見到了森黑的地面,或者說那就是一道狹隘尖銳的縫隙,兩側山壁平滑如鏡,越發顯得谷底幽暗猙獰。于此同時,劍意更上一層樓,忽然之間,只見一道銀芒在谷底一閃而逝,還來不及思索,那一道銀芒便已經逼到眼前,那銀芒為他劍意所攔,秋意泊一手微動,靈絲成網,將那銀芒層層包裹。
到了此時,秋意泊才發現那是一柄銀色長劍,劍身纖長優雅,散發著微藍的光,安靜地躺在了由靈絲織成的繭子中。秋意泊有些訝然,劍居然留在此處
劍修的劍約等于半身,哪怕到了不需外物的地步,也沒聽說哪個劍修把自己的劍隨手扔了。
秋意泊將劍握在了手中,忽地寶劍一振,秋意泊皺眉,兩指在劍上一抹,留下了一道殷紅的血痕,微藍的長劍就如同美人泣血一般,嗡鳴不止,劍上還隱隱有一股牽引之力,似乎要帶他去哪里。
秋意泊只得跟著它走,不過二十步,他便見到了一個青衣人靜靜地躺在了縫隙的最深處,生死不知。他眉目微動,并不是很想過去,但長劍嗡鳴不止,越發激越,秋意泊也不是很想被這把劍一個激動下就給砍了,只得走了過去。
死了。
秋意泊不必伸手去探鼻息就已經知道人死了。道君死后,不說什么身歸天地,但也不會像尋常尸首一樣發僵腐爛。為了保險起見,秋意泊還是握住了對方的尸身,確定生機已經斷絕,體內空蕩蕩的一片,也不知道是真死了還是只有神識逃走了。
那這把劍恐怕是最后一點力量都用來保護它了。
他將長劍放在了那青衣人懷中,低聲道“你的主人在這里,留著陪他吧。”
“我救不了他,也沒人救得了他了你在此處靜候,若是有緣,你與他還能再見。”秋意泊溫柔地碰了碰長劍,長劍輕顫,如泣如訴。他看對方一襲青衣,又是劍修,那便算是有緣。他自納戒中取出一塊冰玉來,輕而易舉地將冰玉煉制成了棺材的模樣,俯身將青衣人與他的劍一并抱了進去,又見衣衫襤褸,加了一件外衣與他,這才封住了頂蓋。
在玉棺合上的一瞬間,罡風也停止了。秋意泊抬手,兩側山壁自然破開,落石滾滾而下,將玉棺掩埋了進去。他正欲離開,忽地見不遠處有一個織錦物,還當是落了什么,過去撿了一看,發現是一只芥子空間。
嗯是喪葬費。
合理。
秋意泊將錦囊狀的芥子空間收下了,他正缺這個,在心中感謝了一番這位無名劍修前輩后就飛回了山洞處,見那一團五彩斑斕的灰已經換了方向,便道“醒了”
“我還活著”里頭的小孩喃喃自語,不過聽見人聲他還是心中大定,轉過頭來一看,猛地發出了一聲尖叫聲“鬼啊”
話音未落,人又昏過去了。
秋意泊“”
他這輩子就沒遭受過幾次這種奇恥大辱他這個身體雖然不是俊美到了慘絕人寰,但也和鬼搭不上邊吧啊這小破孩子會不會說話他拼死救他,他還敢罵他是鬼還敢昏過去
這還有沒有天理
秋意泊嘖了一聲,抹了一把臉,看著手上的血跡,又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哦,好像也不能怪這個小孩兒,他這不是被劍意震得七竅流血嘛,衣服上也有不少血跡嗯,落到山崖下面,一睜開眼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緊接著好不容易能看見點東西,就看見個穿白衣服的七竅流血連身上都是血的男的不能怪他。
換了秋意泊他自己,也至少得嚎兩聲。
秋意泊掐了個清塵咒,將身上血跡清理干凈了,虧得現在修為低,不然這些血跡都不在清塵咒的有效范圍內。他將小孩兒帶了上去,做了這么一件善事,他必然要把逼格拉滿,嗯這里風挺大的,衣袂翻飛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