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意外當了郎中,那就打算一路做下去了,他越想越覺得這個職業怪好的,平時也沒什么人來打擾,在院子里整點奇怪的草藥也沒人問,時不時出門個兩三個月,說是去山里采藥或者出門收購草藥那簡直是正常的不得了的事情,他到時候只管把草藥曬一院子,管他是怎么來的,別人都會覺得是他辛辛苦苦出了一趟遠門弄回來的。
秋意泊正尋思著近期是不出門了,過兩天再去找藥鋪比比價,買一批草藥回來,反正這玩意兒只要保存得當也耐放,都是當郎中的人了,不能準備什么九轉大還丹、人參仙芝丸,總要有點治頭疼腦熱、跌打損傷的藥備著。
“咄咄咄,小張先生在家嗎”
秋意泊才躺了沒多久,小院門就被敲響了,這院子外面一條巷子,但凡是住這條巷子的,誰不擱這兒經過秋意泊也懶得用神識時時防備著,不然一會兒躥過去幾個人,一會兒躥過去幾個小孩兒,他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或許是沒聽見秋意泊應聲,外頭的人又敲了敲門“小張先生”
秋意泊這才回過神來,張口應了一聲“來了來了”
院子門一開,就看見外面是個憨厚的漢子,約三十出頭的相貌,還牽著一頭驢,他見著秋意泊就愣了一下,主要是針對年紀漢子還當街坊傳得過分了咧,沒想到還真是二十歲出頭的郎中
為了方便起見,秋意泊來這道界就已經掩去了容貌,如今看著只是個斯斯文文的清秀相貌罷了。
漢子搓著手說“小張先生是吧我是住在隔壁兩條巷子里的,家里頭姓趙,我爹去年摔著了,腿上一直不太好,今天疼得厲害,不知道小張先生有沒有時間跟我去瞧瞧”
他身后的毛驢很知情識趣地叫了一聲“我毛驢都備好了,您就坐驢子上,我帶著您過去。”
秋意泊心道他這個病弱人設是沒得改了,當即說好,回去背了藥箱,漢子摁著毛驢叫他做好了,又接了他的藥箱備著,拉著韁繩帶著秋意泊往家走去。
有了這幾日的磨合,巷子里的人也都認識他,有個坐門口摘菜的嫂子見了,還側過臉去偷笑了一聲,這才打招呼“小張先生看診去啊呦趙當家的,你這驢養得好,毛都發亮呢”
秋意泊笑著點了點頭,漢子也應了一聲,客氣兩句。有個嬸子拎著菜籃子走過,見狀也打了聲招呼“呦,隔壁趙當家的來找小張先生給你爹看病吶”
漢子點了點頭“是啊,又發作起來了,疼得厲害呢。”
嬸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秋意泊一眼,笑嘆了一句都是老毛病了,也就是你還樂意伺候著,就走了。秋意泊方來這里,也不知道其中所以然,便問起了漢子家中情況“你爹是哪里摔的,當時摔得重不重有沒有風癱”
“沒中風,就家門口摔的,摔的時候我娘和媳婦都在呢,一把就把人扶起來了,能跑能跳能吃的,就是腿上總是疼。”
秋意泊尋思著該不會是摔骨裂了吧
驢子走得挺快,一盞茶就到了,秋意泊瞧著眼前青磚大瓦房,就知道這戶人家還算是富裕的,剛進門,就聽見里頭哎呦哎呦的在喊疼。漢子聽見這聲兒就有些著急,連忙問道“爹,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