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意秋“嗯,你要是故意的,我現在都已經死了,腰斬對吧”
秋意泊“”
被孤舟道君指點了一番,秋意泊本來是想好好閉個關的,但他躺在床上反復回憶著自己之前干的蠢事,尷尬地一夜沒能靜下心來,天剛剛亮,他就聽見院子中有破空聲,推開窗一看,便見孤舟道君正在練劍。
這一看就與孤舟道君的目光對上了。
洗劍峰日揮三萬劍,秋意泊自不用交作業后就沒練過幾次,見孤舟道君很明顯意思是來練練,秋意泊頭皮發麻,裝作沒看懂,道“師祖先練著,我去給您備些朝食,一會兒再去看一看蘇翁。”
孤舟道君的目光瞥去了別處,意思是他同意了。
秋意泊趕緊關窗,關窗之前就看見自己那一溜兒劍靈正在孤舟道君旁邊的花木中蹲著,有一個算一個,眼睛亮得跟能擱鐳射燈泡一樣。
秋意泊有心叫泊意秋,畢竟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卻發現此刻不在房間門里,桌上留了個便簽,泊意秋留下來的,意思是他去閉關歇兩天消化消化他的負面情緒。秋意泊一笑,將便簽好好地收了起來。
他坐在桌邊一邊跟廚師機法寶點菜,一邊伸手碰了碰胸口好奇怪,明明只是一個觀念的轉變,只是孤舟師祖幾句話,那個虛無的空洞就像是被填滿了一樣,從未出現一般。
不一會兒孤舟道君提劍入內,在桌旁坐下,秋意泊很老實的給孤舟道君擺碗筷,他看著孤舟道君依舊是平淡漠然的雙目,有些好奇孤舟師祖到底是什么時候看穿這一點的。
也很有可能是在大乘期的時候。
也有可能是步入陽神的時候。
秋意泊一邊想著,一邊用腳指頭摳鞋底板,怎么想怎么覺得尷尬。
就他這種菜逼,還能問仙榜排第一,力壓孤舟道君這狗東西是他煉制的,給他幾分薄面是吧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秋意泊跟在孤舟道君身后一道去了蘇翁家里,蘇翁還躺在床上,可大冬天的窗戶都開了,他面色紅潤,精神抖擻,根本不像是什么大病初愈,反而就像是老人賴賴床,躲躲懶罷了。
蘇翁見他們過來,眉開眼笑地道“孤舟,張小友,你們怎么一道來了”
孤舟道君淡淡地應了一聲,蘇翁仿佛也習慣了他的冷淡,又看向秋意泊,秋意泊笑道“我與孤舟師前輩在門外遇上的。”
“是我徒孫。”孤舟道君根本沒有遮掩的意思,干脆利落地說道。
蘇翁“啊”
孤舟道君瞧著不過二十七八,秋意泊瞧著不過二四十五,兩人看著就是同一輩的人物,哪里夠得上徒孫這個說法不過蘇翁想到他與孤舟認識的時候孤舟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如今二十年匆匆彈指間門,他滿頭華發垂垂老矣,孤舟卻還如同昨日初見。
蘇翁搖頭而笑“那可真是太有緣了”
怎么不是,先認識師祖,后認識徒孫,他與他們有緣。
秋意泊含笑道“確實有緣。”
他也不解釋方才為什么要說假話,說一個假話反而要用更多的假話去描補。蘇翁既然與孤舟師祖認識這么多年,有些事也不用非要掰扯個明白。
蘇翁果然不計較此事,秋意泊瞧著他的神色,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這病是因為他的好弟子所為,秋意泊也不提此事,只是從袖中摸出了幾本書來“冬日漫漫,蘇翁還需臥床休養半月,我帶了幾卷游記來,蘇翁閑來無事也好打發打發時間門。”
蘇翁對這些東西向來沒有什么抵抗力,他一眼瞥見書封上的字跡就覺得心喜,他收下了書,道“我也不與你客氣了少寧,我便如此喚你了,我記得是你替我看的病,你居然有這般的醫術,怨不得你無心功名,我還要多謝你才是。”
秋意泊笑道“蘇翁客氣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蘇翁笑吟吟地點了點頭,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好,那我也不說其他了,說起你那清風齋,好是好,就是日后莫要賣什么風月話本了。”
孤舟道君淡淡地一眼看向了秋意泊,秋意泊頭皮發麻,他都能想象的出來孤舟道君的意思書院門口賣風月話本,虧他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