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在森川檀進入駕駛艙的下一刻就收回了自己的愛槍,他自認為沒有在森川檀登上飛機的瞬間開槍,就已經是自己對對方最大的讓步,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槍其實成為了幫助對方的工具的事實。“那個條子,不解決掉么”琴酒在駕駛位上坐正,他拉起了操縱桿,魚鷹從懸停的狀態切換到了繼續飛行。他的余光掃了一眼頂著罡風踉蹌地跑到窗邊洞口處的萩原研二,嘴角勾起了一抹血腥味十足的笑容。
“沒必要浪費子彈。”森川檀搖了搖頭,“當然,你想要試試魚鷹上配置的勃朗寧機槍的掃射功能的話,待會就有機會了。”
“哦”琴酒挑了挑眉,他對能成為森川檀計劃目標的人多少帶了幾分興趣。能和森川檀旗鼓相當的對手,除了自己難道還能有其他人他絕對不會承認這里面微妙的較量。
“赤井秀一。”森川檀輕笑一聲,絲毫沒有再一次把這位fbi的搜查官當做是轉移視線的借口的愧疚。
為了目的,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而他這一生也只對一個人有過于心不忍。
安室透站在ocock的外輪緣腹桿上,摩天輪上風力兇猛,劇烈的風在他登上最高點的瞬間,就帶走了他頭頂用于偽裝的棒球帽,滿頭金發在風中亂舞,甚至有些遮擋著他的視線。安室透將碎發勾在耳后,順便打開了耳入式的對講機。
“波本,我已經就位。”工作模式下的諸伏景光聲音帶著一股冷意,當他開始用代號呼喚著幼馴染的時候,就代表著他此時進入了組織成員、蘇格蘭威士忌的身份。盡管此時他知道自己槍口即將要對準的是跟自己或許在某個角度算得上志同道合的、同樣是臥底的赤井秀一。不過,沒有關系的,還有ga兜底,赤井秀一應該不至于真的出事的。
諸伏景光架著狙擊槍,手指扣在扳機之上,他幾乎算得上是全神貫注地盯著瞄準鏡內的視野,所以錯過了天臺門鎖悄然開啟的聲音。
“綠川先生,你為什么在這里”熟悉的、充滿了稚氣和震驚的聲音自身后響起,諸伏景光愕然轉頭,卻發現一個氣喘吁吁的孩子拿著手表正警惕地看著自己,而豎起的表盤怎么看都像一個有著十字準星的瞄準器。
與此同時,安室透同樣聽到了身后傳來鋼管被碰觸的輕響。
有人來了。
他冷哼一聲,迅速轉身掏槍,手中的勃朗寧直接朝聲響發生之處開槍,子彈在鋼管上迸出了火星。
打空了,但是這是預料之中的事。
安室透紫灰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越加暗沉,“我等你很久了,fbi。”他舉著槍,朝隱蔽在陰影之處的男人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