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偏了偏頭,他盯著赤井秀一眼中掩飾不住的躍躍欲試,斂去了嘴角的笑意“這位fbi先生,”他的聲音飽含著粘稠的惡意,鳶色的眸子仿佛沉入海底般透不出任何光亮“不要去肖想你不該肖想的東西。”跟赤井秀一相比,少年的身材過于瘦弱和單薄,可是此刻他身上的氣勢,卻像是即將過境的龍卷風一樣,足以滅殺視線內的所有活物。“你只是用來釣起波本的餌罷了。”用來確保安室透自以為萬事在握,一無所知地來到這個針對他的殺局的終點。
螳螂捕蟬,這一刻黃雀在枝頭輕聲歌唱。
赤井秀一眼神一沉,“你打算殺掉波本這恐怕不是帕圖斯的意思吧”和身為臥底的自己不同,波本從小在組織長大,帕圖斯并沒有理由對付對方。而少年語氣中對于帕圖斯的熟稔,意味著他們兩人之間擁有自己不知道的、緊密的聯系。是師生或者是撫養與被扶養者赤井秀一的眼神在少年身上又停留了幾分,仿佛想從少年單薄的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
“收起你惡心的眼神。”少年皺起了眉頭。“怎么辦,討厭的蒼蠅總是很多。”他意有所指地嘆了一口氣,他討厭這個世界,討厭這個他沒有辦法將阿檀牢牢鎖在身邊的世界。在他的記憶里,清除掉阿檀身邊的“蒼蠅”是一件簡單的事,只除了那個以力破巧,用絕對的重力掃蕩一切算計的蛞蝓。
赤井秀一自然聽出了這帶著挑釁意味的嘲諷,可是此刻并非是跟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打嘴仗的時候。少年實在太過年輕,他稚嫩的面龐根本不能引起赤井秀一多少警覺。“波本以為摩天輪這只有朱蒂身上的炸彈,他為了確保我的死亡,一定會在摩天輪附近、甚至可能就在摩天輪離b22不遠的地方等待炸彈爆炸,可是實際上摩天輪這里還有其他炸彈,等朱蒂身上的炸彈爆炸以后,就會連帶整個摩天輪一起爆炸這個時候,身處爆炸范圍內的波本也逃脫不了。”赤井秀一眉頭蹙起,“可是同樣在b22的你該怎么逃脫你不至于賭我拆彈的成功率,所以說,控制炸彈的引爆器其實在你身上”
這實在是一個合理的猜測,因為邏輯上沒有任何正常的人會真正將自己置于死地。
“如果fbi先生堅持認為我身上有引爆器的話,”少年聳聳肩,“我們大可以就這樣在b22中等到倒計時的最后一秒,那個時候,你就有答案了不是么”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慌亂,仿佛在滴答作響的倒計時并不存在一樣。“所以,要賭么,賭那個莫須有的引爆器到底在什么地方”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仍然不省人事的朱蒂,“為什么不呢你和我都留在離炸彈最近的地方,實在是再公平不過了。”少年是炸彈案的嫌疑犯,可是另外幾個少女可是無辜的。他抬眼看了看吊箱內另外3個jk,沉聲說道“你們幾個,先搭著我出去。”
“我們能跑到哪里去”鈴木園子大著膽子問,她在少年和赤井秀一兩人的交流中隱隱捕捉到兩人對立的立場,此時已經對赤井秀一多了幾分信任和不自覺的依賴。“整個摩天輪都是炸彈”
“總比坐以待斃強。”毛利蘭咬著下唇說。她扭頭看了一眼鈴木園子和遠山和葉,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我跟和葉都學過一點武術,我們先上去,然后再拉園子。”要借著赤井秀一的外力爬上吊箱頂部的橫桿,沒有一點武術或者體操基礎,可是很難辦到的。
鈴木園子怯怯地看了一眼少年,只要少年不繼續阻止,等離開了吊箱,她大可以打電話給爸爸,讓機隊過來救人,飛機救援總比兩條腿跑步的速度快。
“這么無視我可不太好。”少年輕輕一笑,朝剛剛才松了一口氣的鈴木園子眨了眨眼,直把對方看得又忍不住哆嗦起來。“既然fbi先生要賭,那當然是大家一起賭。”他可沒打算讓3個jk就這么離開吊箱,實際上他一直強留著她們在這里,無非也是在賭“主角”的行動。只有“主角”的青梅竹馬一直呆在這里,才能保證“主角”的到來。
畢竟,“漫畫故事”都是這樣的套路。
“恕我直言,恐怕你并沒有留下其他人的能力。”赤井秀一冷聲說道,柯爾特的槍口又近了幾分,仿佛硝煙下一秒就會從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