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快步離開了街邊的商鋪,他雖然對兩人之間變得有些微妙的氛圍感到好奇,但是同樣也知道,那應該屬于一個現在還不方便探究的秘密,他暫時為了自身的安全,還是不要在帕圖斯的雷區上起舞會比較好。
只是,沒有想到帕圖斯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諸伏景光回憶著面對少年時,帕圖斯連眼里都蘊藏著笑意的樣子,不得不感慨人類的多面性。他曾經以為帕圖斯也是和琴酒一樣血管里都流淌著漆黑液體的一員,但是這匆匆一個照面,卻讓他發現,哪怕是血液都被黑暗浸染,可帕圖斯也依然存在著會溫柔對待的人。
即便會讓他改變態度的人少到也許只有一個,可這也是帕圖斯并非無藥可救的證據。大概只有琴酒那樣冷酷殘忍的人,內心才是真正如堅冰一樣,絲毫沒有柔軟的地方。
諸伏景光看著頭頂的陽光,只要那樣的人存在,帕圖斯就不會是毫無破綻。而他總會從鐵板的縫隙中找到切入的口子。他是潛入搜查官,本來就該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哪怕希望再渺茫,他也想試試,能不能從微不可查的細縫中,擠進那個青年的內心世界。
這次出門除了打算暗中聯系自己的聯絡人以外,諸伏景光其實還計劃著去組織的據點一趟。他穿過商店街,朝自己的安全屋走去,打算先去安全屋里做一些準備。
等到了自己的安全屋前,諸伏景光敏銳得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把手輕輕放在安全屋的把手上,感受到鐵質把手上傳來的溫度,不是鐵制品一貫的冰涼,而是帶上了些許前一個來客的體溫。
屋子里有人。
他瞬間就得出了這樣的判斷。
這個安全屋掛靠在他的假身份“綠川楓”名下,知道這個地點的,理論上只有自己的上司波本。可zero一般要來之前也會提前給自己信息,斷不會做不速之客。
來者不善。
他立刻朝自己后腰摸去,拔出hk78。他站在大門的右側方,用左手輕輕扭動把手,右手打開手槍的保險,槍口微微朝下,保證自己既能第一時間瞄準又不至于會走火誤傷。
門緩緩地被拉開了一道縫,他只能從縫中看到室內一片暗沉,仿佛是拉上了窗簾,但卻沒有開燈。諸伏景光小心地繼續擴大門縫的寬度,動作輕微到讓老舊的門都發不出一點“吱呀”的動靜。
他側著身,閃進屋內,后背抵著大門,悄悄地用身體把門壓回虛掩的狀態。
他努力適應著屋內的黑暗,視線在屋內的擺設上不斷移動,試圖捕捉到可以讓人藏身的地方。
“咔噠。”突然,眼前一片白光,他立刻微瞇上雙眼,調整因為在黑暗中待久之后、驟然見光所帶來的視線中的片刻泛白。同時,他雙手持槍,先對著開關處射出了警告性的一槍。
“火氣還真是有點大呢。”沙發上傳來這么一個懶洋洋的女聲,她語氣悠長地嘆息著“akira,冷靜點,是自己人。”
akira諸伏景光心里一跳,但卻還是持槍轉向了沙發上的女人。“你是誰akira又是誰”
沙發上的女人穿著制式的深藍色西裝,黑色的齊耳短發顯得有些英氣。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諸伏景光伸出手“akira,初次見面,我是ga為你安排的、你的新任聯絡人,二階堂莜。”
“你的聯絡人已經失蹤了,接下來你的工作將交由我來負責。”女人親切而誠懇地說著“一直以來辛苦了,想必堂本桑的失蹤也讓你很困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