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綠色雙眸閃過一絲了然,果然,朗姆還是選擇派出親信來質詢,而不是簡單地就躲在屏幕之后。要知道,許多能反應真實與謊言的微表情、微動作,可不是透過屏幕就能觀察得一清二楚的。朗姆需要一雙眼睛,而很明顯,從小在組織里長大的波本,至少在這一次贏得了他的信任。
“還是討厭香煙”赤井秀一挑了挑眉,“可惜這里并沒有禁煙的標志。”
安室透低笑了一聲,走近室內,把桌上的煙灰缸甩向赤井秀一的身上,“那么,我就是禁煙的標志。”他紫灰色的眸子閃著一點不懷好意的光芒“我說過的吧,諸星大,不要落到我的手上。”
“這種事真的可以當著你上司的面說出來么”赤井秀一伸手抓住了朝他砸來的煙灰缸,又放回了桌面,他把煙頭用勁壓滅,下巴比了比屏幕的方向。“難道你就不怕自己公報私仇的表現太明顯么”
“朗姆正是知道這一點,才選擇了我來觀察你在問詢中的一舉一動。”安室透嘴角揚起一個自得的幅度,“唯獨我,絕對不會對你放水。”
“哦,是么”赤井秀一臉色微沉,“那還真是意料之中呢。”他用余光掃了一眼不再是雪花點的屏幕,意味深長地說道“久仰大名的朗姆,看來確實如同傳聞中一樣謹慎呢。”
安室透扯出一連串電線和電極片,朝赤井秀一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端坐在座位上的青年,“希望你待會也如同現在一樣鎮定自若吧。”
“這么大的陣仗,還真是有點嚇到我了。”赤井秀一伸展開雙臂,讓安室透把電極片貼到了自己身上,表情十分平靜,絲毫沒有慌亂。
安室透瞇了瞇眼,黑麥的這個樣子讓他回憶起幾年前,對方莫名其妙和宮野明美分手以后,被他找上門的那一天。當時黑麥也是這樣毫不心虛地接下了自己的拳頭,仿佛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過錯。
“你應該知道的吧,”安室透貼著赤井秀一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只要你露出一點破綻,我就會撕碎你的假面。”
“可惜,我并不是那個背叛者。”赤井秀一這么說著,他身上的電線連接著測謊儀,儀器發出了平穩而悠長的“滴滴”聲音。
嘖。
安室透撇撇嘴,“這只是第一個問題而已,可不要高興得太早了。”他走到屏幕之后,朝赤井秀一充滿惡意地微笑著“我們拭目以待。”
坐在諸伏景光對面的是一個銀發,有著奇妙異色瞳孔的女人。諸伏景光只是聽說過朗姆的心腹庫拉索的眼睛十分特殊,卻沒想到第一次和她見面竟然是這種場合。
他雙手舉起,露出了自己身上連接的各種線路,“測謊儀就夠了么我想,莫斯卡托恐怕沒有說我一點好話吧。”他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先主動抖露出莫斯卡托對自己的懷疑,好歹能爭取到幾分主動權。
庫拉索沒有理他,只是安靜地站在一側,像是朗姆留在會議室內的眼睛,默默觀察著諸伏景光的一舉一動。
“蘇格蘭。”放在諸伏景光對面的屏幕里突然傳出了一聲合成的電子音,滋啦滋啦地讓人忍不住心生煩躁。
“日安,朗姆。”諸伏景光對著屏幕輕輕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屏幕后的人多半就是從不露面的組織高層朗姆,而他身上的測謊儀也好,在現場觀察他的微表情的庫拉索也好,都只是朗姆準備的第二道、第三道備用關卡,最后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臥底的,還是朗姆自身的考量。
“你是波本手下的行動人員,波本不止一次向我提起過你。”那道電子音并沒有像諸伏景光想象得那樣,一開始就興師問罪,這讓他把準備好的滿肚子的解釋的謊言又咽了回去。
“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諸伏景光斟酌著自己的語氣。“能為組織效勞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