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的女人仍然舉著槍,但是她的視線卻在老人的身上掃了一圈以后又回到了赤井秀一的身上。“黑麥。”女人冷冷地說著,“組織之間的交易不能被外人知道。”
這就是要滅口的意思了。
赤井秀一微微皺眉,綠眸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這是真的無辜的路人,還是組織的又一次試探疑心病出了名的朗姆,似乎總是會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招如果是組織的試探,在這個抓住朗姆的臨門一腳的時刻,自己絕對不能輕易暴露;可如果并非試探,貿然對無辜路人見死不救,也違背了自己做人行事的準則。
“黑麥”女人催促著,槍口似乎也有從老人的方向朝赤井秀一這邊轉移的趨勢。
被槍口瞄準的老人腿軟地跌坐在地上,倉皇無助地抱緊了自己的旅行袋,連聲說著“我什么也沒有看見求求你們不要、不要殺我”
心中的天平幾番動搖之后,赤井秀一從懷中掏出了槍,他動作不疾不徐,實則在默默觀察女人和老人的微表情女人一如既往的冷漠,而老人看到自己掏出手槍的動作之后、面上的恐慌更甚。
如果這是演技,那恐怕奧斯卡最佳演員的得主也不過如是。
赤井秀一在心里自嘲一笑,天平的擺動終于有了結果。他仍然在賭,用自己的底線作為籌碼。
“是你的運氣不好。”赤井秀一朝老人邁了一步,有意無意間擋住了女人觀察這個方向的視線。他的話語聽著十分嘲諷,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一腳踹翻了老人,然后沉著地扣下扳機。
“砰”子彈應聲而出。老人無助地掙扎了兩下,地面上鮮血漸漸蔓延開來。
“這樣就可以了吧。”赤井秀一扭頭看向女人,“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快些完成交易、然后轉移吧。”
女人沉默地看著地面上的血泊,收起了自己的槍“你殺了他”她似乎仍然有懷疑。
“活不了。”赤井秀一聳聳肩,他的腳仍然踩在老人的胸口,他低頭看著地面上抽搐的軀體,沉聲說道“我擊中了他的肺臟,他掙扎不過死神的。”隨后他瞇起了眼,氣息變得十分危險“不放心的話,再補一槍就是。”
女人輕哧一聲,轉身走向祭臺。她的身后再次傳來了一聲槍響。女人的腳步一頓,感受到空氣中并沒有朝自己飛來的子彈后,她繼續沿著之前的方向前進,直到走到祭臺的位置。
“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彈殼落地,赤井秀一打量著槍口的硝煙,一語雙關地說道。
此時,女人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赤井秀一身上了,她彎腰從祭臺下方拿出一個箱子。打開看了看,然后又合上了蓋子。
“如何,是指定的藏品吧。”赤井秀一試探地問道,他不確定對方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是否會去驗證妖刀的真偽這是森川檀的仿品,在他看來,確實和罪歌本體非常相似。
“交易完成。”讓赤井秀一安心的是,女人的確被仿品迷惑了眼睛,又或者是罪歌所承載的實驗不方便在外界驗證。總之,女人認可了仿品,她一手提著箱子,朝教堂的大門外走去,路過赤井秀一時,甚至一點多余的視線也沒有留給他和他身側的軀體。
赤井秀一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他其實只射中了老人的肩膀附近的血管,后面一槍瞄準的也不過是空無一物的地面。大概是先入為主,女人看到老人流血量之后就沒有再繼續懷疑自己,只當已經滅口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