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的睡眠很淺,當他聽到房門外傳來的些許動靜之后,他陡然睜開眼睛,伸手向枕頭下探去,握住了自己的hk78。他按了按手機屏幕,借著屏幕反射的微光注意到時間,凌晨2點半,一個大多數人都在沉眠的時間。
宮野明美不至于這個點還不睡,那么客廳里的人應該是誰他想起了那個正大光明占據了帕圖斯房間的少年,微微皺了皺眉。
他把手槍上膛,一手持槍,一手輕輕推開了房門,他從門縫中朝外看去,只能看到酒柜前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哪怕沒有光,他也能認出幼馴染的樣子。所以zero為什么半夜不睡覺跑到這邊來
“zero。”諸伏景光收好槍,推開房門,他倚著墻壁,朝似乎在走神的幼馴染說道“怎么不開燈”
安室透回頭看了過來,漆黑的室內并沒有足夠的亮度,頂多只有月色透過玻璃帶來的迷蒙的光線。可是諸伏景光仍然可以注意到幼馴染的臉色蒼白,如同落水之后的動物,帶著受驚的茫然。
“怎么了”諸伏景光心頭微顫,他快步走到安室透身前,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然后聞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微弱的酒香。深夜,醉酒。諸伏景光的心在不安地跳動著,他舔了舔嘴唇,幾乎用上了小心翼翼的語氣“zero,你還沒有找到帕圖斯么”
信息時代,沒有什么人可以真的簡單地消失在人世,除非他故意斷絕一切交流、躲進人跡罕至的地方就這樣,都還有可能被天空中的衛星捕捉到身影。而帕圖斯顯然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
可是帕圖斯在躲人,躲得已經非常明顯了。
日前在電車站里,那種奇怪的感覺果然并非是自己的錯覺。帕圖斯早就在他和zero身邊,卻一定要等到zero離開之后,才和自己匆匆碰面。而等帕圖斯離開之后,自己抬頭就發現了zero失意的模樣。好像從那天起,zero就一直在尋找著帕圖斯,可是卻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
說實話,如果不是找上門來的少年,他也以為自己和帕圖斯之間的聯系已經斷絕了。而zero上次匆匆來一戶建時,只是確認了帕圖斯并沒有回來后,又再次離開了,和少年并沒有打上照面,也一直不知道少年的存在。
“嗯,找到了。”安室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他的眼睛只是稍微在諸伏景光擔憂的表情上停留了瞬間,又轉回到了酒柜之上。
找到了也并沒有多么歡喜的樣子。諸伏景光蹙眉。雖然他并不理解和贊同幼馴染追逐在帕圖斯身后,但是當對方已經態度明確地表明要劃分界限的時候,他并不認為執著地跟上去會得到任何善意的回應。
“他說,我自由了。”安室透一邊低喃著,一邊打開了酒柜。酒柜里還擺著之前開封過的波本酒。安室透伸手握住了酒瓶,玻璃的冰涼順著指尖一路傳遞到軀體內部,一時之間,竟然也無法徹底分辨到底哪一方的溫度更加低迷。
諸伏景光扶著安室透的手瞬間收緊了。“自由是什么意思”他猶豫地問。“帕圖斯難道不需要我們在組織里為他效勞了么”
這要他來說,其實算是一件好事。可是明顯地,zero并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