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檀舔了舔唇。他一手持槍,另一只手把幼馴染牢牢護在身后,快速地在心里思考著。挑釁也好、發泄不滿也好,目的最后還是彭格列的交易,有命在,才有生意可以談。可是iic這群人,卻仿佛是一群殉道者,赴死才是他們的執念。
本來今天只是打算和幼馴染簡單探查一下對方的部署,并沒有想過起劇烈的沖突。但是iic一見了他們,卻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一擁而上、大有決一死戰的氣勢這只是iic一個小據點,規模遠遠達不到需要雙方死戰的地步。
殺干凈沒有難度,但是還是得留活口審訊才行。森川檀沉著臉,面對一群“敢死隊”一樣的瘋狗,怎么給對方留下性命反而是難事。
“受傷了呢,阿檀。”被擋在森川檀身后的太宰治,忍不住伸出手擦去了森川檀臉頰上的血痕,他低頭注視指尖的猩紅,舌尖輕輕一舔,“苦的。”他吐了吐舌頭,夸張地抱怨著。
“小心臟。”森川檀視線在太宰治若隱若現的舌尖上一掃而過,像碰觸到火焰一樣,匆匆收回目光。“只是擦傷而已。你沒事就夠了。”
“明明是醫生,卻意外地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嘛。”太宰治揶揄地說著,他們在激烈的槍聲之中,卻仿佛找到了過去的時光,難得平靜地交流起來。
“因為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森川檀也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中,雖然面對的是生與死的較量,可是卻輕松得如同年少時的玩樂相處。他回過頭注視著太宰治的右眼,“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受傷就夠了。”
太宰治躲開了森川檀的視線,他抿起嘴,像是在推脫著尋找借口一樣,強行轉移著話題“阿檀,給我一個活口。”
“遵命。”森川檀收斂了笑意,眉眼間染上了鋒利的氣息,他扭過頭,注視著激戰的雙方,默默尋找著最適合射擊的角度。
這算是一個關系和緩下來的信號么森川檀一邊射擊著,心神微動。畢竟,幼馴染伸手為我擦掉了血跡。哪怕只是這樣一個稍微帶一點親近的舉動,都足以讓自己喜悅地苦惱起來。
他將身后的人保護地更加嚴實,如同惡龍盤踞在自己的珍寶之上,旁人不得窺視。
“比想象得慢誒。”槍聲漸息,太宰治的部下開始清掃戰場。太宰治也終于被森川檀從掩體后“釋放”了出來,他站在iic和afia的成員的尸體之前,雙手環肩,朝身邊的人抱怨著。“中也雖然喜歡蠻干,但是效率可比你高多了。”
“我本來就沒有中也厲害嘛。”森川檀無奈地笑著,“我的體術也只是中下的水平罷了。”
“硝煙的味道也好難聞”太宰治又皺了皺眉,“中也直接用異能,可不會有這么重的氣味留下來。”
“我本來也沒有異能嘛。”森川檀早就習慣了太宰治的態度的忽冷忽熱,他的幼馴染可以上一秒對你笑意盈盈,下一秒又把你嫌棄得一文不名,所以他表情仍然沒有變化,依然帶著溫和的笑意。他注視著故意找茬的太宰治,像看著貓咪在撓著自己的褲腿一樣,沒有絲毫不耐。
“嘁。”最先退縮的永遠是太宰治,他仿佛只是為了強行把兩人剛剛友好的氛圍破壞殆盡,所以才故意做出冷淡的樣子,見森川檀態度不變,他輕輕嘖舌,又鎮定地扭頭。
他看著被押解的iic成員,露出了陰冷地笑容。“就是你們,在試圖挑釁ortafia么”他抬起腳,踩上了對方的肩膀,發泄一般地用勁,直接將對方踩趴,整個身體都跟地面來了一次強硬的接觸,“碰”地巨響聲后,空氣中揚起了一股塵埃。
那個iic的成員匍匐著,艱難地仰起頭,掃視了一眼太宰治,視線在他身上的繃帶停留了一瞬。他一邊呻吟著,一邊開口,“你就是太宰治么”
森川檀注意到了視線的停頓,那仿佛是一個在確認著什么的信號一樣。他心頭微微一顫,“不太對勁,你”他看著如同在期待著什么一樣的幼馴染,越發的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