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在江挽腦子里轟響。
為了不吵江挽睡覺,車里完全沒有開燈,只有指示盤上標記空調溫度的一點燈光勾勒出陸深的輪廓,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讓人沒有抵抗力的笑。女主持姐姐的聲音像蠱一樣纏繞在江挽耳邊
說不定他見到你就會對你一見鐘情。
江換死死絞著手指,指尖有觸電般的微麻。
他在夜色里看著陸深的側臉,聽著自己完全失控的心跳聲。
冷靜點,這不是夢里,多想只會翻車。
江挽近乎慌亂地轉開視線,又拿過手邊的水,狠狠灌了幾口,剛剛被空調風吹得口干舌燥,幾大口水下去,心里亂七八糟的情緒總算稍微平靜。
"我"他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聲音變得自然點,"我好多了,現在幾點""一點二十。"陸深說。
"我睡了這么久嗎"江挽這次真的吃了一驚。他明明記得吃完夜宵才十點多,現在一點二十
"你可能比較累。"陸深說。
"我"江挽確實挺累的,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一覺睡到天亮。
但如果真這樣,陸深就一直在車里等他到天亮嗎
突如其來的念頭在密閉空間里有如實質,燒得江挽臉上發燙,他趕緊告訴自己別多想。
"不好意思深哥,讓你等這么久。"江挽低聲說,"辛苦了,那我先回去了""沒事,反正明天沒安排。"陸深問,"要送你上樓嗎"
對嘛,等他只是因為深哥人體貼又恰好沒安排。
"不用啦。"江挽委婉拒絕。
再跟陸深呆著,他的非分之想會徹底走到沒法控制的地步,"你都等我這么半天了,哪能還讓你送我,深哥你快回去休息吧。"
"行。"陸深沒堅持,"你也早點休息。
江挽推開車門,夜風糊在臉上,今晚的風不冷,但總歸能給臉上降溫。
他不需要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臉很紅,好在夜色正深,跟顏色相關的都不會看得太清。
他不敢回頭,異樣的心跳還沒有恢復正常的跡象,一直走進樓道里,上了二樓,才忍不住從窗口往外看。
整個小區籠罩在夜色里,因為路燈的存在,眼前的場景呈現微有些泛白的暗灰色。
江挽望出去時,陸深的車還停在他視線里,他眼看著車燈亮起,車子往后倒了一段,隨后在夜色里干凈地掉頭,悄無聲息駛出小院。
本來是很困的,但這一覺睡過去,精神好了很多。江挽回去洗漱過后,居然再也睡不著了。
雖然做解說也不需要很早起,常規賽下午五點才開始,江挽完完全全可以睡到中午,然后悠閑自在地去場館,但他并不太想失眠。
可惜這種東西不完全受自己控制,即便江挽在韓國已經練成了一沾枕頭就著的本領,現在的神經卻完全亢奮著,甚至不給他感覺到疲倦的機會。
他閉上眼睛,就想到自己的夢,想起主持姐姐說"他說不定會對你一見鐘情",又想到自己從睡夢里睜開眼時,看到窗外零星的燈,還有陸深的眼睛。
原地進行一個粉絲之情的變質。
但江挽心里不想這樣,陸深是誰啊,全粉絲最多的人,對他產生非分之想屬于是自討苦吃。可又不大控制得住情緒,他躺在床上心潮起伏,最后重重嘆了口氣,坐起身,登游戲。
那天小叉說得對,心煩的時候,打會游戲就會好得多。至少不能再這么滿腦子深哥深哥,要不然怎么睡覺。
結果登上游戲,江挽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