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茂嗚嗚嗚。
供奉香油的僧人為這一行帶路,整個東寺的筑造風格是唐晉特色,地鋪石磚,建筑錯落有致,待走到依山而建的藏經殿時,便能看到這里有許多垮塌的房間,僧人解釋著“那里是以前空海大師的講堂,但不知怎么的,自從金佛請進寺中后,這片建筑便被大風吹毀了。”
坍塌的木質建筑下,依稀能看到斷裂的神像,羂索走進瞧了眼,問僧人“這是護持佛法的五大明王嗎”
“是的。”
宇迦也開啟視覺識別想靠近搜集點線索,卻聽羂索問“禪院大人是否知道,東密的明王和原本的有差異”
青年說話聲音很輕,宇迦奇怪看他一眼,邊上的僧人以及術師都沒有聽到羂索這突然的詢問。
“常見的明王是盤石而坐,怒相負火,右手持劍,左手”說到這,羂索頓了下,眼神有點冷。
“后來明王的形象變得多遠,有了四臂、多面,拿著的武器也有了金剛杵,鉞斧,魁梧怒相,讓邪祟見而生畏,”青年語氣很平緩,娓娓道來的描述能讓人耐心聽下去,話到此處,他同宇迦對視“您不覺得,很像某個認識的人嗎”
宇迦眨眨眼,表情有些無辜,像是聽不懂最后的問題,只是問起之前的話“明王左手拿著什么”
“嘖,無視我么。”羂索遺憾地哼了聲,“拿著法器,禪院大人對東密了解的真少。”
“嗯,我比較信稻荷神啦。”自然地接話,也算是默認了羂索的抱怨,宇迦把視覺識別里的信息記在腦子里,忽的就被一個白色的身影撲在后背上,友人歡快的聲音傳來。
“你們剛才在說什么是發現線索了嗎快告訴我。”五條知雙手攬著友人的脖子,平日自由慣了的家主不遺余力地展現兩人的親近,讓羂索有些訝異地打量了一陣。
“你們關系很好嘛,像親生兄弟一樣。”當五條知靠近時,羂索又回歸那種隨和無害的氣質了,不忘打趣兩人“和傳聞完全不像。”
“知,你知道明王像的左手拿著什么嗎”宇迦干脆問五條了,對方懂得挺多,也是個小百科一般的存在。
“哪個明王,不動明王嗎”
五條知若有所思瞟了眼羂索,家茂的咒術師心領神會,知道不好再誆下去了,干脆主動說清楚“羂索,不動明王左手拿著羂索,是伏魔的法器,也是我名字的由來。”
聽到這幾人的對話,領路的僧人福至心靈感嘆“閣下是有緣人啊。”
羂索不置可否。
東寺的灌頂院據說還是當年空海親自監造的,到今日也是舉辦法會的道場,遠遠的,宇迦看到有工匠舉著火把在殿中忙碌,那些日夜趕工的人們穿著短打的衣衫,手捧漆桶,十分仔細地為新鑄的佛像刷上涂層,宇迦走進這片院落時,感覺呼吸不太舒服,空氣里似乎飄著令人不適的氣味,但又說不清是什么。
“先停工吧,陰陽寮的術師來了,今晚容他們驅邪祓除,你們明早再繼續。”
僧人勸走了那些忙碌的工匠,這才回頭解釋“因為金價昂貴,所以這尊佛像是在外面打好底基,再運到殿中敷上金層的。”
等工匠都走完了,那個僧人才說出后續的話“這尊佛像開工便十分不順,澆筑銅身時,融銅的火爐破裂,導致銅汁擴散燒傷不少工匠,佛像運達寺中那天,大風便吹跨了講堂,而敷金時,又連續有工匠病倒”
僧人很為難,照理說在這種清凈地,最不該出現不干凈的東西了,可他們誦經作法后,病倒的工匠也沒有轉好的跡象,今天又有一個工匠上報身體不適無法繼續工作,他們沒有辦法,干脆請陰陽寮來看看緣由。
僧人說的比較邪門,仿佛這尊佛像帶了什么厄運詛咒,宇迦聽著覺得,這故事節奏跟未來的一些都市怪談很像,什么樓房興修一直出事故,可能是地縛靈作祟之流。
但鍋爐破裂可能是安全事故,古代的鍋子質量差熬不住高溫融銅是有可能的,而空海的講堂那都是經歷上百年了時光的木結構建筑了,扛不住強風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