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雙掌攤開,昂首提胸,傳道一般講述起這么多年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成果。
咒靈、普通人類與術師,仿佛三個陣營,矛盾不斷,又共存于世間。
“咒術師這個群體誕生的初衷是于暗處保護人類,可詛咒卻又誕生于這些受保護的人,若是所有人都進化完畢,能夠操縱自身咒力,那么負面情緒將不再轉化為咒靈,如此,便達到了和平的結果”羂索笑著說出他的終極目標,攤開屬于香織的右手,伸向宇迦“你身為咒術師,看著同伴出生入死,難道不想看到和睦的結局嗎”
里梅從禪院羽化的復活中回過神來,一聽羂索的發言,默默別過臉,心里暗嘲“瘋子”。
此刻他只想趕走羂索,再把眼前的禪院羽化拐走,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一口氣問清楚發生了什么,確認是不是真貨。
羂索那“全人類優化為術師”的愿望算個屁,他只是個愛做飯的廚子,兩面宿儺救過他性命,他便以宿儺的意愿為道標,會在出現在這不過是目的不純的配合罷了。
只是宿儺的事沒完,他不方便和羂索徹底決裂。
也就這片刻的猶豫,羂索已經踱步到禪院羽化面前,優雅詢問“如何,要不要加入”
他感覺很好,這幾天從初見到現在,這位千年舊識都沒有對自己展露強烈的敵意和攻擊性,哪怕得知自己是當年六眼和十影共同赴死的推手之一,禪院羽化都沒當場殺他。
該說過了千年,這個少年的心境也變了嗎不再暴躁的禪院家主,此刻還能容自己詳細介紹大義之路,趁機拉攏是明智的,答應了將獲得一個強勁的助手,不答應也沒損失。
羂索的動作讓里梅又挑眉瞪眼看過來了,直勾勾地盯著那張縫合線臉,銀發少年只等,要是禪院羽化真答應了,就撲過去敲醒對方。
傻孩子吧,跟在自己和宿儺身邊多好,天天好吃好喝養著,跟著羂索這種坑下屬的家伙,那不得三天餓九頓
想到這,里梅不由目測起禪院羽化的身高一千年啊,才長高20厘米,養大多難啊,哪能讓給千年妖怪禍害
少年玫紅色的眸子瘋狂示意宇迦,后者看著伸到面前的橄欖枝,抬手,輕輕拍開了。
“別開玩笑了。”
他聲音漸漸冷下來。
“我知道,不僅是千年前的平安京結界失陷,還有咒胎九相圖也是你的手筆,你對那個可憐的人類女子犯下的,是永遠無法饒恕罪孽。”
羂索看了看被拍的發紅的手背,再看眼前人暗金的眸子,即便那里面滿是殺意,可付出的行動也只是輕輕一巴掌,禪院羽化在克制什么。
“大義凜然的神經病你這一千年也白活了。”
科學內涵的人文主義,這貨真一絲都沒有體悟到,也敢自成研究者。
不過,他也不是來這跟羂索講道理的,反正這家伙也聽不進去。
沐浴著羂索復雜的眼神,宇迦的視線落在對方的肚子上。
新的生命安靜地成長著,四周時只像個小小的海馬,在人類神奇的生尾基因操縱下,他還會保留兩個月的尾巴。
“你大概也不會看一些人文書籍,腦袋空空全是詭異的術式典籍他藉由你的身軀降生于世,但不屬于你,他是一個思想獨立的靈魂,你不能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