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現在還能戰斗的就剩自己了
甚爾渾身緊繃,野獸一般的眸子瞪著血取鬼,呼吸已然粗重。
要干掉它或者撐到禪院羽化清醒。
禪院甚爾在1秒內做出抉擇,又在02秒的時間里,回憶起黑澤一輝的話。
森蘭丸、直江兼續
一個在本能寺之變里,為了拖延時間容侍奉的織田信長燃火自殺,獨自抵抗敵軍,被斬首;一個自幼追隨上杉景勝,最后早于上杉家主逝去,令一生不茍言笑的上杉景勝在他面前痛哭失聲。
該死的黑澤一輝,拿戰國時期的小姓嘲諷人就算了舉的例子還特么沒一個好結果啊
禪院甚爾看著血取鬼最后的沖刺撲咬,再度握住對方頭上剩下的兩根角,發狠地一擰,生生掰斷了,而后舉臂刺下,將那顆亂動的大腦袋貫穿,直接釘在地上。
血取鬼抽搐了一陣,終于徹底不動了。
橫行百年的詛咒也未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讓個人類單憑肉搏戰斬殺當場。
解決完咒靈便脫力坐在地上,甚爾喘了一陣,等腎上腺素帶來的熱血感冷靜下來了,他才摸了摸自己的左肋,后知后覺感到疼。
捂著左肋,甚爾感覺自己是傷到內臟了,憑著對身體的了解,他知道這狀況不好,現在能走路怕是回光返照。
“羽化”
跪坐在家主的身邊,甚爾把丑寶抱著,放在了對方身上。
“我好像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你至少把這家伙帶出去”
丑寶蠕動著趴在禪院羽化身上,試圖湊回甚爾身邊貼貼,又讓后者推回去。
“傻吧,你。”
跟他走,不然跟我一起死在這啊
甚爾咳著血沫,眼眸的顏色愈發黯淡,他感覺到禪院羽化抓住了自己,但他已經開始看不清了。
近侍需要近身服侍家主,照顧其起居、飲食,而戰斗時,近侍就是家主的盾,最貼身的防線。
作為禪院家的無咒力,要么被同化了,一塊爛在那個家里,要么永遠渾渾噩噩,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夢里死在五條悟手中,敗于咒術界天花板的六眼,感覺也不好,他不太喜歡。
現在還有一條路,作為近侍為家主獻身。
禪院羽化好像在用力晃著自己,甚爾如有所感抬起頭,想再看看這個人,隨即,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捧著自己的臉。
“甚爾”
四下一片安靜,黑暗里,天與咒縛的身軀像一座頹敗的小山,疲憊地壓下來,如釋重負。
酣戰后,一個孤獨漂泊的靈魂,終于可以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