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咒術師世家的后代,忽然要求離開家族當普通人,那感覺就像是家族的逃兵,離經叛道。
“禪院家又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不成體統。”
議事廳中,禪院羽化輕咳一聲,待眾人安靜,才道“我母親就是離開禪院家的,你剛才說什么”
一說到沙織,這位十影的生母,那些反駁的人跟啞巴了一樣,均緘默不語。
“過去十幾年,甚爾在本家參與過許多任務,但晉升的頂點也就是軀俱留隊了,咒術界甚至沒有適用于天與咒縛的評級標準,即便他留下,也無法評為術師,”宇迦總結道“既然沒有上升的空間了,那何必強拘此人,禪院家是一個集體,不是離開了一位天與咒縛就不能立足。”
說到立足,長老們便想起,這次十影的出色表現,讓禪院直毘人順利爭取到了總監部的職位,如今的禪院家,算是在高層有一席之地了。
如此,看在禪院家如日中天的份上,這幫老骨頭們也就松口了。
禪院甚爾離開的事已經敲定,但要延緩一段時間。
因為八月中旬,恰逢盂蘭節,這是祭祖的重要節日。
一般8月13日起這三天,遠走他鄉學習、工作的人,都會在專程回家,一是家人團聚,二是祭奠已故的親人的亡靈。
禪院甚爾也不能幸免,甚一要帶著他去為父母清掃靈舍,準備祭祀用的神酒、水果,京都這邊還有放河燈的習俗,這種“送火”的儀式便是將祝福傳遞給先祖的途徑。
五條悟提著早就準備好的河燈,打算邀請禪院羽化晚上跟他一起去渡月橋,結果,甚爾聽見了,帶著家主的藥就跟上了,直哉跟著甚爾,毫不猶豫一塊出了門。
雙人約會變成了四人行,五條悟表示很想拍死這些偷腥的貓。
渡月橋橫跨河道,按照古時候給他起名的天皇的意思,這座橋彎彎的,像橫跨在河面的月亮。
到現在,平直的現代化橋面已經看不出當年的風韻了,但兩岸有許多游人,他們點上迎接亡靈的燈火,等到三天后,再點亮送別的燈火,與祖先告別。
禪院羽化坐在河岸的草地上,看著三個人在那忙活著點燈,做精靈車。
“把筷子掰成四段,插在茄子上做四肢,讓先祖坐上茄子馬車。”
悟說著,從丑寶嘴里掏出茄子,打算霍霍這條蔬菜。
“是茄子牛車送先祖離開時才會用茄子,意思騎著茄子牛,載著供奉,慢慢離開。”制止對方不尊重祖先的行為,直哉解釋著,開始翻找黃瓜“迎接亡靈應該用黃瓜插筷子,意思是坐著黃瓜馬車,讓先祖盡快到來,好享用供奉。”
五條悟頂著黑眼圈,幽幽白了眼直哉“先祖還是慢點來吧,坐牛車就夠了,要么牛車都不給,讓他自己走回來”
直哉“你對你先祖到底有什么偏見啊”
甚爾看著這兩個幼稚的家伙在那掰斷筷子做精靈車,回頭,只見禪院羽化抱著手賬寫寫畫畫,慢慢的,鴉羽般的睫毛就垂下來,竟然倚著草地斜坡,就開始打盹了。
悟和直哉做好了精靈車,等“五山送火”的篝火儀式開始,遠遠的,能看到大文字燒漸漸燃起在山頭,此刻,京都會特地熄滅部分街道上的燈光,就能看到山上的文字由東至西,按序點燃,儀式持續1小時,期間整座城市都仿佛安靜下來,看著奇妙的篝火表演。
“羽化,來看篝火表演”
悟注意到遠處山頭漸漸燃起的“大”字,忙扭頭去叫人,卻見對方垂著眼簾,表情恬靜地躺在草地上,懷里還抱著那本不離身的手賬。
悟先是緊張,而后六眼看到了對方咒力的正常流淌,便稍微松了口氣,湊到對方身邊,撐著草地看著這個睡覺的人。
“這么困嗎好像從交流會回來后就變得貪睡了。”
小心翼翼把那本手賬抽出了,悟掃了眼,故事已經寫了很多了,但似乎沒寫完,最新的章節寫的天皇御所的藏狐石像引導了最終的地點,哪里發生了一場不為人知的戰斗。
藏狐那種方形臉的狐貍嗎
不明白這種憨憨的狐貍為何會獲得對方青睞,悟合上手賬,開始晃動睡覺的人“醒醒,要睡回家睡,出來就是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