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韻繼續,“兩塊血痕都有三寸見方,中間相距一尺,正像是有人被押跪在地上時,按壓她的人用力過猛,砸碎了膝蓋后留下的痕跡。且味道還能被尋靈獸幼崽聞到,證明兩灘血跡留下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天,而我們去試劍崖上取證的時候正是范金玲師妹墜崖后的第五日。另外,除了這兩小塊血跡和一些腳印與拖曳的痕跡之外,試劍崖上再沒有新鮮打斗的痕跡,只有那幾塊大石上的陳年劍痕。”
隨著她的話,影像中的畫面又在兩塊血跡周圍轉了一圈,顯示出了幾個腳印和兩道長長的拖痕,腳印都已經淺淡模糊,若不是巨大的畫面特意停留在這些位置讓大家能仔細看,幾乎便要看不出來,倒是拖痕清晰一些,仿佛是腳尖在地上劃出來的。
若是平時在地上看到這樣兩道痕跡,眾人一定不會多想。但是配合著沈飛瓊的解說,眾人一看到這兩條痕跡,眼前仿佛就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中有人拖著個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女弟子走過去,那女弟子無力的雙腳一路劃過地面,留下了這兩條劃痕。
石韻,“這說明當日試劍崖上根本就沒有發生爭執打斗,范金玲師妹是在爭執中自己失足落崖的說法不能成立她是被旁人打傷后拖上去的。”
說著又嘆息一聲,語氣中含著絲慶幸,“說起來我們得到消息的時間已經有些遲了,頭兩日又急著四處請人來救治范師妹,等想起來去試劍崖上尋找證據已經是五日之后,好在范師妹墜崖后的這幾日都沒有人去過那個地方,當時留下的痕跡沒有被破壞,這才能被我們收集記錄起來。”
紫衣真君沒想到自己律令樓的手下已經差勁到了這個地步,敷衍偏袒,處事不公不說,連表面功夫都省了臉黑得不能看,沉聲怒道,“當日是誰再樓中值守,處理了外峰弟子范金玲墜崖一事,竟敢在文案中記錄已查證屬實,他是做夢查的么命他立刻滾過來見本君”
沈飛瓊他們在事發五日之后去試劍崖上都能輕松找到當時留下的腳印和血跡,證明這期間根本沒有人上過試劍崖,這些痕跡才得以完整保全,沒有受到絲毫破壞,由此可見律令樓當日處置這事的人竟是連去出事的地方查看取證,做做樣子的活都沒有干,就直接蓋棺定論。
跟在紫衣真君身后的幾人都被他的怒氣嚇得不敢出聲,只剛才那個向他稟報了范金玲之事的人應了一聲,立刻就拿出傳訊符叫人。
那邊閆真人托著塊留影石出了半天力,這時繼續催動一下靈力,發現留影石中的影像已經放完了,暗暗松口氣,將那塊留影石交還給石韻,板著臉沉聲說道,“事情既然已經說明白,你們就盡早散了吧,紫衣真君這邊自會遣人重新查證此事,定能還范金玲一個公道,你們莫要再在這里唧唧歪歪,且回去耐心等著。”
他這番話雖然是板著臉說的,態度不怎么樣,不過卻是好意。
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修真界的大宗門自然也有它的規矩,不管原因是什么,一言不合就聚眾鬧事,且聚眾數千,鬧騰得上下皆知,這在哪里都是破壞了規矩。
若是這次縱容,那以后大家是不是就能有樣學樣,稍有不滿便聚集起來鬧一通
宗門顏面何存,以后還如何服眾,且沒有了規矩約束,日后宗門內豈不是要亂了套
所以哪怕最后證實那位名叫范金玲的弟子確實是被人所害,受了冤屈,這種伸冤的手段也是絕不能被允許的就算法不責眾,宗主不能處置了全部的外峰弟子,但這次帶頭鬧事的幾個人,特別是沈飛瓊卻跑不掉,必然要受責罰。
閆真人此時便想催著他們趕緊自己散了,也算是順勢給宗主個臺階,不要在眾弟子翹首以待,等著宗門為受害小弟子主持公道的時候發雷霆之怒,在勒令重新查實范金玲墜崖事件的同時也順手處置了鬧事弟子。
目前來看,帶頭鬧事的具體有幾人尚不確定,但沈飛瓊肯定是沒跑了,所以閆真人這主要是對沈飛瓊的一番關心愛護之意。
可惜沈飛瓊不知是沒明白他的意思還是不領情,不肯聽他的話,讓聚集在登仙谷的外峰弟子都散了,收起閆真人還給她的那塊留影石后又朝旁邊一揮手,有十余名外峰弟子同時出列。
石韻覺得剛才給自己拍的那張揚聲符時效過了,于是再拍一張,然后朗聲道,“范金玲師妹是數日前在度支樓遇到的霓裳姑娘,霓裳姑娘一見到她就惡意滿滿,主動上前言語侮辱,挑釁。這些人當時都在度支樓,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