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危真人有些詫異地看看石韻,“你湊這么近干什么”
他素來高冷,身份又高,翠屏宗中的眾弟子在他面前向來畢恭畢敬,很少有人會湊到他面前說話。
忽然碰到一個敢湊過來說悄悄話的頓感有些不適。
看了石韻兩眼忽然明白過來,“你難道連傳音入密都不會”
石韻微微一僵,隨后面無表情地道,“你都想撬我墻角了,我干嘛還要配合你用傳音入密悄悄和你商量。”
承危真人哼一聲,揮手在兩人周圍布下一道能隔絕聲音的結界,板起臉道,“你誤會了,本真人只是不喜歡說個話還要被周圍一圈豎著耳朵的人聽了去,并無悄悄和你商量的意思。那宛月同你一樣,都是本門外峰弟子,本真人完全可以調她到身邊做事,何來撬你墻角一說。”
他現在對胖竹子的感覺有點矛盾。
因這胖竹子性情頑劣,擅闖禁地后又不服管教,鬧出一連串事情,害他顏面盡失,所以看見了就想教訓。
但又不得不承認胖竹子天賦異稟,且是修真界中難得的率性之人,見義勇為,敢想敢做,讓他又有些欣賞。
兩種情緒綜合,露到面上就成了不冷不熱,看著態度好似不大好的樣子。
石韻因有要被人挖墻腳的可能,態度也沒比承危真人好到哪兒去,秋水一般的明媚雙眸十分靈活地橫向轉動了一下不客氣地橫了他一眼。
“真人此言差矣,外峰弟子也是弟子,并非仆從,謝宛月想在哪里修煉還要她自己決定,若非是她自愿,真人也不能強迫她離開外峰。”
危真人一挑眉毛,“這個自然,所以本真人趁著這幾日在飛舟上有空閑,多指點指點她的功法,再讓她知道跟著本真人做事后能有的好處,她自然就能愿意了。”
石韻,“那可不一定,她現在死心塌地跟著我,沒那么容易被收買。”
話雖說得自信,心里難免有點不得勁,也不知承危真人到底有多看重宛月,他畢竟是個真人,身后還有思凡仙君那樣的大靠山,要是給出的條件足夠豐厚,難保宛月不會動心。
忍不住問道,“真人這趟去東郡所為何事難不成是專門來和我搶人的”
不至于吧
承危真人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神鼎峰峰主煉制的極品乾坤丹能治那姓范女弟子的內傷,只是煉制乾坤丹還差一味再生草。那弟子是被我彩衣峰的人所傷,彩衣峰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我這趟去東郡便是替宗門取再生草。”
石韻一愣,“你也是去找再生草”
承危真人看她一眼,“再生草一般都生在極險峻的山巔之上,周圍還會有兇獸看守,就你這點修為要找到再生草,再把它摘回去,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那姓范的弟子可等不起。”
石韻郁悶,“那宗主還讓我去”
就知道這趟去東郡是宗主那老狐貍故意折騰她,果然已經另派了牢靠的人手去尋草藥。
承危真人淡淡道,“宗主這般安排自是想讓你歷練一番,有本真人在前面頂著,也不怕你動作太慢,耽誤了煉制丹藥,你只管好生去尋再生草就是,亂叫什么。”
石韻跟他話不投機,抬起眼來,又看到夏千羽在微皺眉頭看著他們,正巧宛月那邊吃的也準備好了,便不再和承危真人多說,起身回去吃飯。
夏千羽原本和承危真人一樣在飛舟上盤膝打坐,神游物外,氣息內斂,是個半修煉的狀態。
頭兩天還清靜,只是沈飛瓊一睡醒,飛舟上就鬧騰起來,他便也沒法再繼續靜心打坐。
眼見沈飛瓊派出宛月舌戰袁骨怡的兩個師姐還不夠,竟然又不怕死地主動往承危真人跟前湊,往人跟前湊不算,還敢瞪人家,這膽子也太大了,他差點要去把沈飛瓊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