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真人微蹙眉頭,本就方正的國字臉板起來之后就顯得越發方正了,隱露擔憂之色,腳踩飛劍倏忽來到夏千羽面前,對他道,“沒想到采伐瑤象若木如此麻煩,沈飛瓊帶著那一幫小弟子沒有師長看護,只怕要傷著不少人,千羽兄不若現在就過去看看。”
他和沈飛瓊有點比武論劍的交情,雖然細論起來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但閆真人性情爽直,沒有太多身份地位上的偏見,便也把她當個性情頑劣,總讓人想敲打的小友看待。
這時感覺小友怕是會遇到麻煩,他自己又走不開,便來提醒夏千羽一聲。
夏千羽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因為瑤象若木每五百年才出現一次,大多數人一輩子能遇到一次就算幸運,所以這趟來的翠屏宗眾人中,只有紫衣真君和不老峰峰主望云真君兩位是第二次前來,其余人全無經驗,都沒想到瑤象若木如此“火爆”脾氣,稍有不對就要“動手”。
而且看紫衣真君和望云真君兩位的臉色,只怕上次他們來的時候瑤象若木還沒有這樣,是這次才忽然“脾氣”大了起來。
沈飛瓊帶著那些小弟子們不但要提防瑤象若木“打人”,還要防備周圍的散修偷襲,只怕已經焦頭爛額了。
夏千羽微一遲疑便點頭道,“那我現在就過去看看,這邊便勞煩閆真人多費點心。”
說罷便催動腳下飛劍,朝著北邊給散修劃定的那塊區域疾飛而去。
離他們兩人最近的重劍峰峰主輕呂真君看夏千羽竟丟下手頭的事情忽然御劍走了,不由有些不悅,將閆真人叫過去問道,“這里正需要人看護,怎能如此不管不顧,說走就走,他做什么去了”
輕呂真君是閆真人的師父,在他面前說話便比較直接,口氣中滿是對夏千羽的不悅,并沒有因他是宗主弟子就婉轉幾分。
閆真人嘆口氣,覺得千羽真人即便最后沒能和骨怡師妹湊成一對,也不必對人家橫眉怒目,自己師父這樣子可是有失圓融境真君的心胸風度,將剛才的顧慮解釋了一下,然后道,“是我讓他先過去照看的。”
輕呂真君臉上的不悅更濃,“那姓沈的女子本就是個最善胡作非為之輩,宗主卻一味縱容,搞得她現在已經敢帶著一群小弟子一起無法無天地胡鬧了,正該讓這些人一起吃個教訓才是,管他們做甚。”
閆真人不是很愛聽這話,但也不好和師父嗆聲,只得順著道,“這些弟子是有些頑劣,若是小教訓,我自是隨他們去吃,但這瑤象若木林中危機重重,不管他們的話怕是要出大問題。”
輕呂真君皺眉道,“不過是些外峰弟子,既然自不量力敢來此處,自然也要自行承擔自不量力的后果。”
閆真人,“不止是外峰弟子,汪師弟,周師妹幾個也在其中。”
輕呂真君立刻看向他,臉上攏起一層怒意,“再春和茉兒怎么敢也如此胡鬧,竟偷偷跟來瑤象嶺”
閆真人替師弟師妹解釋道,“他們出發之前是想去向您稟報的,只是師尊那兩日那個忙于練劍,沒顧上見他們。”
說著心中都有些無奈,那日根本不是輕呂真君在忙于練劍才沒顧上見那幾個小徒弟,而是壓根不想見,直接沒讓他們進去。
說起來他師父輕呂真君是個愛收徒弟的,門下收了不少弟子。這本是件好事,但不論什么,太多了都不行,徒弟也一樣。
對閆真人他們幾個早年收的大弟子,輕呂真君還都盡心教導,十分看重,但到了后來,弟子越收越多,輕呂真君一是沒這個精力,二也是徒弟太多,不大稀罕了,已經很少親自教導,平時都丟給他們幾個大弟子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