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羽苦笑。
他以前便是做夢也想不到,對他柔情似水的飛瓊有朝一日竟會用這樣一副蠻橫的嘴臉對他。
而他看到之后非但不生氣,還覺得飛瓊即便是翻白眼瞪人也翻得風情萬種,瞪得動人心魄。
苦笑道,“飛瓊,你這也太翻臉不認人了,上次想讓我在師父面前幫你美言幾句的時候還客客氣氣,現在用不到我了就直接瞪眼睛。
石韻眨眨眼,覺得夏千羽現在在自己面前好像氣勢十分的弱。
她是對宗主很有意見,因而波及了夏千羽這個宗主的愛徒,但也不是蠻不講理,胡亂遷怒的人。
便解釋道,“并非是我翻臉不認人,而是宗主這一次做得實在是過份,你是他徒弟,跑到受害人跟前來,就要有被人擺臉色的自覺。”
夏千羽自然要替師父說話,“你這不是好好的,怎么就成受害人了,師尊他也沒對你做什么啊。倒是飛瓊你經常對宗主不敬,師尊他老人家大度,都沒和你多計較才是。”
石韻哼一聲道,“那這些日來,不停有內峰鴆羽真君,思賢真君,路長老等人的屬下來欺負我們外峰弟子,怎地宗主一直裝聾作啞,都不管管,放任他們在宗門內橫行霸道,隨便欺負人這宗主是怎么當的”
夏千羽掩唇輕咳,“咳咳,飛瓊不可對宗主不敬,這是要進律令樓受罰的。”
石韻,“我又沒當著他面說,難道你還要告狀揭發我”
夏千羽,“怎會,只不過你還是要注意些,免得自己吃虧。”
看沈飛瓊一臉的不以為然,顯然是沒把他的規勸聽進去,只得跳過這個話題,說起了范金玲和孔赫打傷了路長老弟子之事。
“宗主的意思是讓你們收斂些,莫要鬧得太過。”
石韻不答,只微蹙起眉頭盯著他看。
夏千羽十分有定力,曾經被沈飛瓊攪和得好似一團亂麻的心境已然梳理清爽,雖然還是覺得她皺眉頭的樣子也很是好看,但已經能控制住自己,面上并不顯露出來。
被石韻盯著看了半天之后,臉上仍是一派清雅和煦,不動聲色。
系統細細觀察一會兒后,“嘖”了一聲,“不愧是宗主的高徒,恢復得倒快,看他這樣子,被你騙財騙心那件事他已經走出來了,心境更進一層,修為也更進一層。”
摸著下巴感嘆,“厲害啊,宗主別的不說,收徒弟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石韻原本還在和夏千羽用目光較勁,聽了這話不由升起了一點勝負心,問道,“我覺得最近我的修為也在猛漲,是我漲得多還是他漲得多”
系統覺得這不好說,兩個人的修煉體系不是一回事,很難衡量比較。
石韻便有些意興闌珊,也沒了用眼神和夏千羽較勁的興致。
擺擺手道,“只要宗主保證沒人再來欺負我們,我們自然就不會和人動手。否則光是不許我們動手,卻不管旁人前來仗勢欺人,卻是太過不講道理了。”
夏千羽嘆口氣,試探問道,“飛瓊,你可知事情為什么會鬧成現在這樣”
石韻沉著臉,“知道啊。”
不就是宗主和思凡仙君兩派勢力明爭暗斗,最近大概爭斗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她倒霉催的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冒了頭,被人當槍使了唄。
夏千羽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在額角揉了揉,有些頭疼地道,“你既然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還要這般由著性子做事,忍一忍,適當退讓一二,莫要在此時冒頭方才是最安全穩妥的做法。”
石韻也頭疼,“不行啊。”
不是她任性,問題是就算她現在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氣,也沒有忍氣吞聲的資格,連找個地方暫時躲躲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