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繞著她轉了幾圈,細細看了看她那身柔曼輕盈的侍女衣裙,很真誠地搖頭嘆息,“唉,我的這身裙子都找不著了,忽然看到煙柳姐姐穿的這身衣服還有些親切感。”
這話貌似感嘆,實則炫耀意味十足,她總算不再是那個宗門中地位最低下的侍女,而成了沈師姐身邊的第一人,走到哪里都有人追捧,連內峰那些天之驕子們見到她也都客客氣氣,有些靈活的還會不著痕跡地巴結巴結。
煙柳對著宛月也感慨萬千,“飛瓊姐姐現在想見公子竟然就這樣隨隨便便讓你來傳個話,她自己連面都不露的嗎,你們,你們”
想說你們怎能如此無禮,把公子當什么了但轉念又想到沈飛瓊早已今非昔比,有一次公子自己都說他現在惹不起沈飛瓊了。
公子都惹不起,她自然更惹不起,于是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答道,“飛瓊姐姐若是不急,那就等我去公子那里伺候的時候再和他說;要是著急,我現在便帶你去找方九,請他幫你通秉一聲,你自己去同公子說。”
只要是石韻交代的事情,在宛月那里就是第一要務,因此毫不猶豫地說道,“急,飛瓊姐姐交代的事情自然都是最最要緊的,怎么可能不急。”說著拉了煙柳就要走,“那就麻煩煙柳姐姐帶我去一趟吧。”
煙柳先是表情一僵,隨后看稀罕一樣上上下下打量了宛月一通,好似第一次見她一樣。
宛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松開拉著她的手問道,“煙柳姐姐,你干嘛這么看我”
煙柳不客氣道,“我在想當初你跟在公子身邊伺候的時候要是也能如此狗腿,說不定也早就高升了。”
宛月,
還真有這個可能。
夏千羽聽宛月說沈飛瓊想見他,請他有空便過去一趟時果然神色鎮定,一點沒有被冒犯到的樣子,只是問道,“飛瓊有什么事”
石韻沒告訴宛月找夏千羽有什么事,不過宛月作為她身邊的第一人,對飛瓊姐姐的心思總能揣摩到一二,便答道,“飛瓊姐姐沒和我說,不過最近紫衣真君總來金吾峰,每次來了也不說有什么事,只是看一會兒飛瓊姐姐教導師弟師妹們便走,飛瓊姐姐大概是對此有些擔心,不知紫衣真君他有何用意。”
夏千羽對這個消息并不驚訝,只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忽然又問道,“飛瓊前些日一直都待在彩衣峰”
宛月,“是啊。”
夏千羽,“她在彩衣峰除了教導那些弟子之外還做什么了”
宛月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吞吞吐吐地道,“這個飛瓊姐姐她她每日都忙于教導那邊的師弟師妹們,沒什么空閑做別的。”
夏千羽清透的目光直視了她,“我怎么聽說飛瓊只在每日的酉時之前教導眾弟子,酉時之后就不教了。”
宛月心里打個突,不敢再亂說話,只得盡量敷衍,“飛瓊姐姐就是每天的酉時之后休息一會兒,偶爾會趁休息的時候四處走走,觀賞觀賞彩衣峰上的風景。”
夏千羽沉默不語,過了半晌后擺擺手,讓宛月先回去,他明日會抽空去金吾峰一趟。
宛月回到金吾峰,立刻將自己去主峰先找煙柳后又被帶著去見了夏千羽的事情詳詳細細向石韻匯報了一遍,最后道,“飛瓊姐姐,我覺著千羽真人應該是知道紫衣真君為什么最最近總盯著我們。”
石韻滿意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等明日他來的時候好好問問到底怎么回事。你辛苦了,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