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華真人可沒有人給通消息,想不到這一茬,看她那一臉憤慨的樣子,石韻不敢輕易造次,只怕她一著急給自己一下子,那可冤得很。
承危真人上前一步,冷峻的眉眼間滿是抗拒之色,沉聲道,“師父,怎可如此我知道您是為我,但我不愿”
思凡仙尊打斷他,“承危,莫要鬧小孩子脾氣。”
承危真人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縫,顯然是被他師父當眾說鬧孩子脾氣搞得有些赧然,“師父”
思凡仙尊干脆招手將他叫到面前說話。
也不見他設置隔音結界,旁觀幾人卻是一點也聽不到他和徒弟承危真人說了些什么。
只石韻有瑤象若木這個眼線,能實時給她傳遞消息。
她再轉述給系統,最后總結,“和我猜的一樣,思凡仙尊是怕自己飛升后留下徒弟一人勢單力孤,所以想要把他硬性和夏千羽綁定在一起,日后宗主出關,為著他自己徒弟的安危,也不能把思凡仙尊的徒弟怎么樣。不但不能怎么樣,還得小心護著。”
系統很是不解,“不至于吧,這種安排也是有風險的,萬一以后夏千羽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承危真人也要反過來受連累。況且我覺得宗主那人做事還算體面,也愿意講講道理,除非承危真人自己犯了什么大錯,否則宗主出關之后應該不會刻意去針對他。”
石韻贊同,“我也這么覺得呢,這個安排確實有點過了,搞不好就是弊大于利,也不知他圖什么。”
系統思忖道,“按理說思凡仙尊這種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精,肯定也想得明白這個道理,恐怕這其中另有隱情。”
那邊思凡仙尊已經說服了徒弟,承危真人有些愧疚地走到夏千羽面前,“千羽兄,我本不欲如此,只是師命難違,卻不得不委屈你了。”
看夏千羽身旁的貴華真人柳眉一豎就要發作,立刻跟著說道,“不過兩位放心,家師欲讓我們訂立的乃是沈飛瓊居中為引的平等血契,你我二人今后的同榮共辱,休戚與共乃是互相的。我得了好處,必然與千羽兄共享,千羽兄若是有難,我也定然要全力以赴相助。”
貴華真人遇到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兼且面對的是一位讓她毫無反抗之力的仙尊,都有點控制不好表情了,臉上的神氣中夾雜著氣急敗壞,不可思議,無能為力,甚至還有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
氣急敗壞自不必說,誰也不想自己的親近之人被人按頭訂立一個血契,那血契又不是什么好東西,身上背負著這玩意無異于背了一個巨大的隱患,且是永遠甩不掉的那種。
慶幸則是因為思凡仙尊沒有真的對她師弟下狠手,這個血契要是真的訂立,她師弟今后反倒有可能是更安全了,思凡仙尊再不能輕易動他,否則就是害了自己的親徒弟。
貴華真人一時間思緒混亂紛雜,實在搞不明白思凡仙尊的意圖。
去看夏千羽,只見他站得筆挺,面上沒什么表情,但眼中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困惑,可見是在極力鎮定,卻也一樣搞不明白思凡仙尊的意圖。
再去看紫衣真君,只見他不著痕跡地微微點頭,眼神中有些安撫之意,那意思應該是要他們按思凡仙尊的要求去做。
貴華真人深吸一口氣,憑他們的實力是沒法反抗思凡仙尊的,但也不能完全順著他意,躬身道,“仙尊容我插句嘴。”
思凡仙尊,“你說。”
貴華真人,“仙尊既是想要承危真人日后能與宗主的弟子相互扶持,那我也是宗主弟子,不如讓我代替師弟與承危真人訂立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