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齊慶軒的那位前妻李蕓舒,張少爺很自然的就認為她肯定是一個自小長在小地方,沒什么見識的老派女人,這種女人除了守舊呆板,十分無趣外,還有一大特點就是老實。
要照管一個沒學問沒見識,又肯定老老實實的女人,那還不是隨便安排安排的事。
張少爺想得過于簡單,只因一開始實在不覺得接待李蕓舒需要有多么鄭重,所以吩咐家人的時候就是隨口一說,沒特意叮囑,結果就出了紕漏。
張濟年不傻,知道自己這家仆說的肯定不盡不實,要不是他耍小聰明,看自己吩咐時態度隨意,便私自揣測,以為這客人不重要,跟著不把人家當回事,行事怠慢了對方,那女人大老遠地來到燕京,定然不至于因一點小原因就非得和去接她的人鬧翻臉,人生地不熟的,卻要自己臨時去外面找酒店住。
不過話說回來,這女人也夠膽大的,做事沒個輕重,一言不合就翻臉走了,她一個外鄉人,這初來乍到的,出了事兒可怎么辦
本來以為舉手之勞,不過是給好友幫個忙,這下卻麻煩了。
張少爺實在有些頭大,氣得狠罵了那男仆一頓,連晚飯都顧不得吃,急忙趕來通知齊慶軒。
他沒好意思說李蕓舒心眼過小,不識大體,一點小不快也不要鬧起來,沒的害人操心。
齊慶軒卻不用顧忌,直接就皺眉說道,“這女人真是短視,只為了些許面子就要胡鬧,萬一在外面遇到危險,受損的還不是她自己,面子和安全,孰輕孰重都分不清”
說著重重嘆口氣,輕揉額角,“因為祖父之命,不得不和這樣一個女人綁在一起數年,我也是無奈得很了。”
張少爺跟著嘆氣,他好心幫忙,卻把人給弄丟了,這要是出了事還得擔責任,他也無奈得很啊。
然而嘆氣沒用,人丟了就得找,且要快找。
這下齊慶軒也顧不得吃晚飯了,和張少爺一起趕往六國飯店,只希望李蕓舒沒有在他家男仆面前亂說話,真能在這里找到她人。
不過六國飯店實在是個時髦奢侈的地方,兩人都認為李蕓舒就算舍得花錢也未必有膽子進去消費。
因此對在這里能找到她并沒抱很大希望,已經做好沿著附近街道一家家小旅店去找的準備。
沒想到十分運氣,一進到六國飯店那富麗堂皇的大廳里,齊慶軒就看到一個很像李蕓舒的女人從西餐廳的方向走過來,試探著一叫,竟然還真是
齊慶軒忙拉著張濟年快步上前,看著石韻的樣子先微微驚訝了一下,但心里憋著股氣,還顧不得前妻燙了頭發這點小事,找到人放下心來后就忍不住要責備道,“蕓舒,你怎么回事我拜托濟年派人去接你,你一言不合就自己走了,這不是要害濟年擔心嗎,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先忍一忍,等見到了我們再說。”
石韻差點朝他翻個白眼,心說憑什么一個不相干的人都囂張到我眼前來了,我還要忍一忍你怎么不說提前好好安排一下呢
她這人性情比較直爽,喜歡有事說事,一碼歸一碼,從來都不愛忍這些窩囊氣。
當初在齊家剛醒來時,站都站不穩呢,稍有不慎就會被婆婆打包送去鄉下讓人看管起來時都不肯忍,更何況這會兒已經恢復健康,又離開了齊家,自然更不可能忍了。
就當沒聽見齊慶軒的話一樣,朝他點點頭,“二少爺,沒想到你今晚就來了,我還以為你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找來。”
又轉向張濟年,“這位就是派家仆來接我的張少爺吧,多謝,勞你費心了。”
張濟年忙道,“快別這么叫我,我可不敢當,你跟齊兄一起叫我濟年就好,早上是我家里管教不嚴,讓個莽撞仆人沖撞了你,我正滿心愧疚,還要向你道歉呢,哪能受你的謝。”